“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楚太后,满脸疑问。
“母后这是在跟儿臣装糊涂吗?”瑞和帝面上有着很明显的不耐烦,他伸手便直接指向了一旁站着的楚晨歌,“您让她去收买人,毒害淑妃一事,朕已经知道了。”
被指认的楚晨歌,心慌的看向楚太后。
只一眼,楚太后表明白了,她双眸如同两道电流般迅速闪烁,“陛下莫不是忘了,曾允诺过皇后的誓言吗?”
瑞和帝的眼眸如同两道幽深的黑洞,陷入回忆。
“我梓桢对天发誓,太子只能是皇后所出,后宫妃妾决不再有男嗣,若违背此言,死于非命。”
那是他在三皇子出生后,对楚皇后亲口所言。
他双拳紧握,隐隐发白,死于非命又如何,“皇后已逝,朕的后嗣少之又少,难道母后就希望看到儿臣独孤终老吗?”
“怎能是独孤终老呢?您还有晨歌,让她继承先皇后之责不好吗?”楚太后的眼眸宛如海洋般深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物。
瑞和帝冷眼看了一旁的楚晨歌,“朕与她绝无可能。”
楚晨歌犹如受了打击一般,脸色苍白,只觉得羞耻难立。
她就这么令陛下厌弃吗?
“母后,朕于楚家,已经仁至义尽,若想楚家长盛不衰,母后最好收起那么个歹毒的心思,也甭想用什么责任来压迫朕,威胁朕。”瑞和帝态度坚硬,毫无退让之意。
听的楚太后,久久没能回神,她的儿子怎突然变得这么冷心了。
她一副难以置信的凝视着他,“陛下,您在说什么说话?”
“一世功勋,一世荣。楚家盛衰,从经往后与朕无关。”
瑞和帝这话音刚落,楚太后便坐不住了,她怒拍长桌。
“梓桢,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流淌着哀家的血,楚家的血,你怎可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瑞和帝再如何掩饰,他眼底深处的失落都无法遮挡,“到底是朕绝情,还是母后无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的母后只关心楚家,心里眼里只有楚家,而他只成了延续楚家荣耀的工具。
“没错,朕身上流淌的是楚家的血,但母后也别忘了,还有圣族的。”瑞和帝面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笑,苦涩的令他难以呼吸,“朕费劲终身心血,为楚家谋荣华,死后,又能传几世好?”
楚太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连她自个儿都质疑了,不过很快便被否决了,“自然是世世代代。”
“世世代代?”瑞和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母后可有见过,祭拜先祖的是来自外姓?”
“只要楚家世代入宫为后,祭拜您的自然会是圣族和楚家的共同拥有的后嗣。”楚太后不以为然,态度十分坚硬。
然后,瑞和帝不给她任何妄想的机会,直接否决的提出疑问,“母后康健,尚且能延续楚家三世之荣,那三世之后呢!纵使楚家世代送子女入宫为后,延续您的心血,又能延续几世?物极必反,倒时最先倒台的说不定便是楚家。”
“只要陛下与哀家一心,延续必定世世代代。”楚太后仍然固执己见,不听他言。
瑞和帝见她如此,痛心的闭上双目。
如此真如母后所言,那他的后嗣都会如安基一样,一生无自由。
安基的不幸,不能再出现了。
等他在睁开双眸时,变得深邃如潭,仿佛有一种力量,能令人窒息,“朕传承的是圣族之荣,担的是天下之责,祭拜朕的也只会是圣族后嗣,而不是楚家妄窥之徒。若是母后执意如此,别怪朕不留情面。”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沐宫。
只留楚太后,直翻眼白,“妄窥之徒?这不孝子竟说楚家是妄窥之徒!”
“祖姑母,一定是淑妃,近日陛下一直留宿在霓裳宫,定是那妖妃魅惑了君。”楚晨歌乘机跪下,煽风点火的将怒火东引,“只是晨歌太笨,未能除了她,替祖姑母消了这祸端。”
一时上头的楚太后,当真信了她说的话。
楚太后只看了一眼侍奉在侧的何黎。
何黎便明白的太后要问什么,她低头回话,“淑妃自打皇后先逝后,便一直独霸君恩。”
“果真是妖妃,若不是她妖言惑君心,桢儿怎会与哀家分心。”楚太后的眼底透露着一抹阴沉的怨恨,仿佛有着无尽的仇恨,“你去帮哀家看看,有几人能为哀家所用。”
“是!”何黎应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