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真好听。”安德烈冷笑说道:“林少武,小狐狸,为什么不让他们一道去?”
牛犇解释道:“少武懂得多门语言,我要带他进城;芳芳是女孩子,而且受了伤。。。。。。好了好了,我承认自己有私心,不希望他们两和你们一起冒险,满意了?”
“根本不是这个好不好。你怎么也会胡搅蛮缠。”安德烈哭笑不得,无奈说道:“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是不是在准备什么,又或者防范什么?”
听了这番话,牛犇的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没有马上回应。
安德烈并未因此退让,说道:“有潜力不代表马上就能成才,磨练需要循序渐进。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擅长打仗,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请动军神,逼迫霍青。难以服众加上缺乏经验,谁也说不准会干成什么样。”
牛犇反驳说道:“我并不懂得打仗,也没学过。”
安德烈鄙夷说道:“但是你打得很好。。。。。。别逼我夸你,很没意思。”
牛犇平静说道:“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告诉过我,打仗与打架,道理相同,归根结底无非两点:力量的运用与意志的碰撞。我所做的只是把战争简化,找到比拼力量的有利时机,用最强的意志争取胜利。”
“嗯嗯,讲的可真轻松。”安德烈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意思,微讽说道:“最厉害的两个人,啧啧。。。。。。军神绝不会这样讲。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两位大家?”
牛犇静静看着安德烈,说道:“白天你说我为了收揽人心,现在又讲这些。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你是巴西亚人,我们对你而言是过客,充其量只是朋友。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这个嘛。。。。。。朋友难道不应该相互关心?”
牛犇转过身去,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别呀,你这人真是!”
安德烈伸出手扳住牛犇肩头,神色转为郑重:“好吧好吧。我和你说件事,很重要。”
“我在听。”牛犇淡淡说道。
“将来某一天,如果你觉得。。。。。。我是说如果。”
“嗯,如果。”牛犇神情无奈。
安德烈说道:“如果你觉得在华龙联邦待不下去,或者不想待了,或者别的。。。。。。总之遇到类似情况,记得第一个通知我。”
“通知你?”
“我帮你铺路,安家,找工作,娶媳妇。”安德烈拍着胸脯:“保证一切让你满意。”
“知道了。”牛犇难得微微一笑,转身淡淡说道:“谢谢。你也一样。”
“啥?”安德烈愕然不知其意。
“哪天你若走投无路,记得通知我。”牛犇头也不回说道:“我帮你铺路,安家,找工作,娶老婆,生娃娃。。。。。。不好意思,最后这项没办法帮忙。”
只听到一半,安德烈怒气冲冲站起来,“不领情是吧?是吧是吧是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左右已经讲出最重要的话,效果如何,唯有将来慢慢看。安德烈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返回营地,喝令队伍出。
原地余下牛犇一个人,望着远方黑沉沉的夜幕沉默良久,忽然觉得额头微凉,情不自禁抬起头。
黑暗夜空,灯光照耀,点点晶莹飘飘荡荡,如千万只精灵无声而落。云潮时期好望角之多变由此可证,刚刚过去的还是晴天,夜里竟然下起雪来。
牛犇不是第一个现下雪的人,当他抬头望天感慨的时候,营地内已有人接连惊呼,伴随着更多催促的声音。
山坡这边,牛犇默默摇了摇头,一声轻吁。
“什么时候了,有心想这些。”
。。。。。。
。。。。。。
落雪纷飞,塞纳河两岸渐渐染白,数日便将大地披挂一层。奇妙的是,雪花凝结带走大量微粒,还使得雾气转淡,视界反比平常清晰。由当空往下看,遍地洁白,当中浊流涌动翻腾,形似一条黄龙蜿蜒向前,景象蔚为壮观。
凛冬初至,生命纷纷潜伏,沿河大部分区域逐渐进入沉寂,然而在当中某个地方,两岸皆有人声鼎沸,轰鸣震耳欲聋。靠近了看,两边无数身影在风雪中忙碌,所做的,竟然都是朝水中填土。
“让道,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