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大声喊道:“一排长、一排长,快醒醒、快醒醒啊。”
这时一个姑娘分开众人,前跑几步跳上马车,把手背放在严若飞的脑门上,着急的喊道:“如飞哥、如飞哥,你这是怎么啦?”
姑娘突然发现严若飞的左胳膊还在淌血,她赶紧把严若飞的袖口撸上去,看到伤口已经红肿,中弹中心的肉发黑,姑娘大声喊道:“如飞哥,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跳下马车,两手抓住严若飞的右胳膊,一用劲背在身上,快速的朝前奔跑而去。
刘成在后面喊道:“姑娘,快停下,你要把俺排长背哪去呀?快放下。”
闫如平一看也着了急,他错误的认为,一旦严若飞出点什么差错,他们这十二个人能不能走出八路的根据地,都很难说。
他不能看着不管,就着急的对身边的郑三明说道:“你跟其他兄弟留在这里看守马车上的物资,哪怕丢了性命,也不能把东西给丢了,听到了没有?”闫如平说着就快跑着跟了上去。
八路军的一个干部命令道:“你们三排两个班协助友军兄弟看守马车和物资,不允许我们的人和乡亲们动这批物资,这是命令。”
他转身命令道:“三排九班马上撵上英子,把友军的伤病员护送到团卫生队,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治,我随后就到。”
他急速的对乡亲们挥了挥手:“乡亲们,这支友军也是抗日队伍,刚才闹了点小误会,这不是乡亲们的错,大伙都散开吧。”他的尾音还没落下,就急急的直奔团卫生队跑去。
严若飞被放躺在病床上,那个叫英子的姑娘趴在严若飞的头前,哭泣的喊道:“如飞哥,你这是怎么啦,快醒醒啊。”
军医用剪刀剪开严若飞左胳膊的衣服袖子,捏住一块药棉蘸了点高度酒清洗伤口,皱眉说道:“伤口已经发炎,伴有高烧,要马上降温动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可咱们没有消炎药温度降不下来,要是就这样动手术,恐怕伤员会、会。。。”
“会怎么样?快说啊?”
军医头都不抬的说:“恐怕有生命危险。”
“我不管,你必须要救活这名排长,这是命令。”
军医抬头转脸,突然立正报告:“报告团长,要想把伤员的温度降下来,就得有消炎药,我们没有啊?”
“我有”,闫如平冲到跟前,从兜里掏出两片药:“这是消炎药,一次一片,快给他吃下去,求求八路长官,一定要救活俺这兄弟呀。”
“如平哥,是你呀?如飞怎么受的伤?他、他不会有事吧?”英子一看是闫如平,着急的泪眼相求的快速问道。
“你们都不要说话,叫伤员安静下来。”军医对身边的护士喊道:“准备手术。”
其他人都站在门外,英子把吃下药的严若飞抱在怀里,流着眼泪小声的呼喊道:“如飞哥,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护士测了一下严若飞的温度,感觉降了一些下来。
军医摇头自语:“没有麻药,这要动起手术来,不知这位排长能不能挺得住。”
英子着急的说道:“刘医生,不能再等了,不管他挺不挺的住都要抓紧时间,不然的话会给耽误的。”
“那好,你在他的身后抱住他,不要叫他乱动,再找几个人抓住他的胳膊腿,现在就动手术。”
军医说着走到门口推开门,对外喊道:“快点进来四个人帮忙。”
闫如平和刘成首先冲进来,四个人抓胳膊抓腿的按住严若飞,要是严若飞突然醒来看到这阵势,肯定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军医小心的又清洗了一遍伤口,把剪子手术刀做了消毒,开始了紧张有序简陋的手术。
“啊、啊,x。。。”严若飞被手术刀插进肉里,一种钻心的剧痛,强烈刺激到他的每一根神经,立马就清醒过来。
“快压住他,不要叫他乱动,再找硬东西塞进他嘴里咬住,这样就是用劲,也不至于咬到舌头,快点。”军医头上冒着汗命令道。
英子顾不得的把自己白嫩的手脖,塞进严若飞的嘴里,严若飞不顾一切的狠狠咬住,他疼啊,疼的他都无法忍受。
严若飞家境富裕,从小就没遭过什么罪受过什么苦,他一生最怕的就是慢速插针抽血,再就是那极速的一扎一拔的打针,就是到了军营,这种恶习还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