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匀速的先到了客栈,傲雪没有小气,平静的跟珍珠道了别,就去忙他的了。
靖影和珍珠换了匹马,两人共骑,一起回到了竹屋。
现在的竹屋已丰富了很多,除了最早的主屋,和后来翔宇加的一座西屋,现在又加了东屋和北屋,形成了个如同四合院的规模,很大气很结实,也足够他们这么多人住。
主屋两个房间,靖影一间,阿宝一间,珍珠就是个流动户,阿宝娇惯,她不舍得阿宝单独一间房,不放心,就让她住主屋,和他们一起,每晚她都要先陪阿宝睡着了,再去靖影那间,或者去西屋傲雪那间。阿布和曲琮就住在距离远点的北屋,东屋是为越泽和翔宇空着的。
其实早在前些年,他们就算是小富商了,她的丈夫们可不是草包,经商的头脑一个比一个出色,但是珍珠偏爱这里的宁静,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故事,不舍得搬离,于是这房舍就日渐壮大,真正成了个大户人家。
珍珠很满意自己在这方面的建设,这些年丈夫们和睦相处,这是她一个妻子的骄傲和幸福,每次遥望这座丰富的宅院,心里就会感慨万千。
“累了吧,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靖影将马拴好,体贴的问她。
珍珠伸了伸胳膊,展了下腰身,坐到躺椅上,说:“我稍作休息吧,几天不在家,总得收拾收拾,一会儿多做点饭,让孩子们回来开心大吃一顿。”
“做饭着什么急。”靖影在她身边坐下,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像老夫老妻那样,温柔的抚摸着揉捏着,宁静中带着沉郁。
珍珠知道他心不在焉,反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靖影,你知道的,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殿堂级的。
靖影侧头冲她一笑,“我知道。”
他这样的不争不抢,不吵不嚷,让她不能安心,她突然怕这样的靖影,“靖影你别难过,好吗?没影子的事呢,你又知道我的心思,我心里装不下别人了。曲琮的事是不实际的,你看我大他多少啊,就是在峡谷让他另娶也是正常的,他还小,将来见识多了,这份感情就疏淡了。好吗靖影,别庸人自扰,别这么苦恼,我看着好担心。”
靖影伸手抚摸她的脸庞,见她担忧立即展颜一笑,“嗯,你说的道理我都懂。”
“你别这么沉闷好不好?”
“我只是年纪大了,没年轻时那么冲动了。”
“你哪里年纪大,你是在暗示我老么?”故意噘嘴。
靖影低头浅吻她一下,笑道:“我的娘子永远都是青春美丽的。”
珍珠这才放心的嘻嘻一笑,转了下眼珠,说:“越泽和翔宇回去好久了?有四个多月了吧,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样了。”
“应该快了,铺里没大生意,也不走帮,就是忙些农活和牧场,忙完了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阿妈和阿爸、叔叔,他们年纪大了,孙儿都不在身边怎么行,就算不辛苦他们也寂寞啊,我看再过一阵子,让傲雪回去吧,他这些年都仗着做生意,鲜少回去。也该让他尽尽教心了。”
靖影嘴角怪怪的牵起,“他又要说你偏心了。”
“他再闹也不行,总不能都由着他花小宝的桃运人生。阿爸阿妈他们不肯出来过,不习惯这里,我们不来回跑有什么办法。”
靖影微吁了口气,“如果能接他们来住就好了,就不必一家分离。只是……他们来了,也许并不开心,为免多生事端,还是暂时不变为好。”他们年轻一辈的在外头自己自由惯了,什么事都安定了,阿妈来了后定会有诸多看不惯,比如韩玉的部分,曲琮的事儿,定要参与参与,那婆媳之间的矛盾恐怕又要开战了。他可受不了。
难得现在这份平静啊,唉。
“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珍珠又伸展了下腰,哈了哈气,站起身说:“我去烧水,洗个澡先。”在宫里早上没来得及清洗,这一夜跟韩玉的缠绵,她不能回到家还留着。在这种事上,她还是很有原则很懂适度的。
靖影没有多言,帮着她一起搬柴火烧水,帮她洗刷浴盆,提水,多年的夫妻早就有了默契,颇有些相濡以沫的温馨。
因为一夜没怎么睡,与每回一样,一泡入热水中,就着舒服的感觉,不多一会儿,困意上来,靖影帮她洗着洗着,她自己就犯了懒,半眯了眼睛快要睡着。靖影宠溺的瞧了她一眼,快速给她洗好,抱起她放到了被窝里,然后坐在床边,仔细的给她擦试头发。珍珠则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跟周公下棋去了。
这一觉,直到肚子咕咕叫才醒了。
不稀奇,睡到了午后时分。还好孩子们要下午打总回来,中午是不回来的,傲雪有时间就去接他们在馆内吃,或者他们走去馆里吃,反正他们自己解决。
抖了抖精神,做回一个女主人,打扫房间,准备晚饭。
靖影坐在窗前的桌案前看着书,见她出房间,清雅一笑,“醒了?”
珍珠来了精神,撒丫子奔过去,扑到他背上搂住他脖子,撒娇:“靖影你真美!”
靖影失笑,“这是闹什么。”
珍珠歪头,痴迷的看他的脸,“你就只需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娴静干净的样子,就跟一副泼墨画一般。”
靖影望着她,轻轻浅笑。他如此好,终也没能占得了她的整颗心。呵,怎么听都有点讽刺。
珍珠被他眼睛里的瞬间迷茫,刺的心头一疼,他的眼神每次这样就像一股烟一样,让她抓不住的感觉。她好怕这样,靖影的心事太重,想的太多,她真的怕他再经不得压力,哪天看破尘事,放弃自我。
“靖影,你会否还在不甘心?”抵不过心里的惶恐,她决定将话说到表面上。
靖影神情依旧,像是在思虑,半晌,在珍珠紧张的眼神中,点头,“是。”
珍珠身子一僵,像害怕一样撤离他的背,但瞬间,心中被巨大的情绪塞满了,她激动的复又上前紧紧的扣住他,不顾一切的哭喊着:“不行不行!我不准你离开我!靖影,你是骗我的,你不准再动心思!你说过的,除非死,除非死!”用生命换来的缘份,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靖影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