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的舰船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连天空中摩尔冈斯手中的直播电话虫都仿佛屏住了呼吸,将镜头死死对准那一刻。
只见晋安站在阶梯之上,衣角在烈风中微微翻飞,双手缓缓虚握住那仿佛无形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王座扶手,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在整个直播中回荡:
“就这样吧,这个世界也许就不需要那种高高在上的政权吧,那就重新变得无人好了。”
他说得很轻,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他猛地一拉——
仿佛那坐在王座上的人,被他生生拽了下来!
那一刻,所有人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种历史的重量,被他从巅峰扯落的那一瞬,全世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伊姆——那个掌控世界数百年的幽影般的存在,被硬生生地拖下权力的巅峰。
祂的眼神没有愤怒,只有冷漠而惊愕。
祂似乎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真的敢这样做。
“这个人,说祂强,强的是全知全能。”
晋安微微偏头,望着缓缓从地上爬起的伊姆,语气平静如水,却带着无法忽视的锋芒。
“如果我没如今的实力……那躺在下面的人就是我了。”
他说得坦荡,眼神中却毫无恐惧。
“但凡有点未知的手段或者实力高过祂,对付起祂来就会简单得多。
就像祂这个人,只会盯着已知世界,杜绝一切未知,把整个世界都锁在一个死循环里。”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众人神情皆变——白胡子微眯着眼,轻哼了一声,手中的长刀斜靠在地面;、
洛基抿唇,拳头握紧,一言不发;
天月时轻轻侧目,眼中闪烁着某种遥远而坚定的光芒。
晋安缓缓走下阶梯,踱步至伊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曾经高不可攀的统治者。
“未知这种东西啊,不去面对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沉,
“你以为把所有‘苗子’拔掉,土壤就会变得干净吗?
未必吧。
世界不是靠‘抹除’问题解决的,我们只是,方式不一样。”
伊姆睁着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晋安,仿佛在看另一个时代的来临。
那一刻,摩尔冈斯的镜头拉远,将整个艾尔巴夫作为背景的情况下,晋安那略显瘦削却挺拔的身影仿佛屹立在时间的节点上,成为这个旧时代的终结者。
他缓缓闭上眼,又缓缓睁开,望向镜头。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清楚。”
他说,
“但至少……我觉得新的制度,会更好。”
光影交错,大风从海的彼岸卷来,吹过王座,吹过残破的旗帜,也吹向了一个未知的新世界。
晋安缓缓站直身子,手中还残留着那一拳轰落伊姆时残余的劲力,空气中尚有震荡未散。
他吐出一口浊气,胸膛起伏间,眼神却越发沉冷。
脚步缓移,他站在伊姆瘫倒的身前,俯视着这个曾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不可一世的黑影,如今却像破碎偶像般倒在尘埃中。
“败了就败了。”
他轻声道,却如铁锤般敲击在场所有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