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寒冷然观察着他的面目表情,看得出他心里挺难受的,只怕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继续补了一刀,“别气,老爷子,你还有二夫人来照顾,你的余生,也会活得很好。”
言毕,起身就走!
迟长河单手捂住疼痛的心脏,冲着儿子高大的背影,吃力叫道:“你母亲要离开我,要和我离婚,你很高兴?那蓝浔不能和你结婚,我也很高兴!”
迟郁寒脚下猛地一顿,缓缓转身。
慢慢将望向门口的视线,调转方向,朝后面看。
声音轻得听不出任何情绪,话语里却是寒气袭人,“你的孙子住在路家,不能回来喊你爷爷,你高兴什么?”
“高兴你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高兴婷婷不能喊你爸爸。
高兴我迟家的孩子能继承路家的家业!”迟长河放声大笑,每个字都在打击儿子,“郁寒,到最后还是爸爸赢了!
你们不能在一起,就是爸爸赢了!
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迟郁寒转过脸去,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听着父亲发出刺耳的笑声。
他似疯癫发狂,笑得放肆尖锐。
“阻止你幸福,就是我的快乐。
你喜欢蓝浔,可惜你和她这辈子都不能在一起,做不成夫妻了。
路家这一招真高,算盘打得真妙。
既有后代继承家业,又能持续发扬光大。”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蓝浔从国外带回的两个小朋友,是他迟家的种。
后来知道有一个不是。
惊讶之后,仍是有些不解这其中奥妙。直到路氏父子去世,蓝浔一直住在路宅,方才悟出路家的谋略深远。
杉杉是路家的,蓝浔要把抚养成人,要为路家守家业,肯定不会轻易改嫁。
蓝浔不嫁,迟郁寒娶不进门。
迟长河心里感到好一阵快意,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让他这个冰冷坚硬的几乎刀枪不入的儿子,痛苦的了。
狂笑过后,向着儿子高大坚挺的背影走近两步,讽刺道,“你和蓝浔八年感情,最后是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很伤心痛苦啊?”
迟郁寒没说话,薄唇紧抿,拳头握得更紧了。
“郁寒,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结果。你和蓝浔那八年,交往后的第一年我就知道了。
每个月的奖金,你问我要,开口就是200万起,你当你老子是傻的?不起疑心?”
迟长河撑着气势,嗓音也变得雄壮有力,让人感到一种不可动摇的威严,“你能有今天,应该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