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回抱她都不敢,僵坐在原地,手指动了动,又慢慢放下。
“你总是这样,只会说对不起。”
哭泣的人慢慢冷静下来,语气充满失望。
“哦对,反正以前的事你也不记得了,我也不该这样缠着你,很滑稽对吧。”
温热的体温逐渐离去,她的背影决绝。
“不……”
江远珩撑起身体试图抓住她,但指尖只触到软云一般的裙摆。
“阿浔!”
这声呼唤不属于他,而是来自马车外,伴随着银铃碰撞的声音。
江远珩口中的阿浔太小声,所以轻而易举被覆盖。
帘子外人影重叠。
“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没……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而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同时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之前的插曲已经无人在意,因为她咳出的血染红了手帕,弄脏了衣襟。
江远珩急迫赶出去时,只看到伏在少年怀中咳得几欲死去的人,背影单薄可怜,让人鼻头酸涩。
辛游陵指尖上也沾着血,神色慌乱:
“阿浔,我帮你压制蛊,我们回去。”
刚刚摘来的各种品种的花朵落在地上,只能静静等待枯萎死亡。
*
“不是说过,勿让柳小姐忧思过度、伤神劳心吗?”
沈神医取下银针,脸上的表情凝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远珩握紧了剑,
“当然都是你的错!”
辛游陵掀开珠帘走出,表情阴鸷,眼神仿佛要杀人。
“还没和你算账,你对阿浔做了什么?”
“我……”
张口又闭口,他说不出来话,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心绪起伏,险些又控制不住,让另一个人出来作乱。
旁边的管家秦松出言制止辛游陵,“辛公子,请勿如此咄咄逼人。”
“是啊,辛公子。”
以面纱遮面的辛妱带着几个伪装成侍女护卫的族人出现,眼神警告,继续说道。
“我懂你心系病患,但这里是他人地盘,我们只是客人。”
她着重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辛游陵迅速意识到自己对阿浔的关心太过,恐怕已经引起了阿姊的注意。
他身上的怒气平息,精致眉眼低垂,再一抬眼,唇边也多了笑。
“是我太过失态,毕竟阿浔身上的既是蛊又是毒,要是她出事,我去哪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