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跑起来,她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前面的女人脚程太快了,很快就将她甩开。不过一个转弯,女人就消失不见了。
庄翊如忙追过去,发现场景又变了。
皓白的月亮高悬月空,是漆黑夜晚里唯一的照明点。
迷雾散开,邵公馆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庄翊如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便被一道猛力一拽,她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邵公馆的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一同关上的还有清浅的月光。
&ldo;路、路葭?&rdo;
路葭的表情看不真切,她半边脸隐藏在阴影里,不发一语地朝前走。
庄翊如拦住路葭不让她继续走,她这才看清路葭的真面目。
她半边脑袋都没有了,像被野兽啃噬过,肉块耷拉着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ldo;啊‐‐!&rdo;
庄翊如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第一时间朝身旁看去。
身边的床铺空了,本该躺在上面的路葭不见了。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往楼下跑。
一楼开了盏昏暗的台灯,暖黄色的灯光只能照明一定范围。其他地方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ldo;路葭!&rdo;
庄翊如一边走一边问,到处都没有路葭的影子。
她急得快哭了,梦境太过真实,路葭残缺的脸和空洞的眼神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ldo;路葭?&rdo;
长桌边坐了一个黑影,庄翊如将一楼的灯全都打开。
看清黑影是谁后,庄翊如松了一口气:&ldo;路葭,你在做什么?&rdo;
路葭回头,残缺的脸裂开嘴笑了。乌黑的血像瀑布一样倾泻,将她的衣领染成了一大片红色。
再度睁开眼睛,庄翊如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地板上,空气中飘浮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
梦中梦?
庄翊如侧过头,身旁的床铺是空的。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下床随意抓了件长袍裹住自己往下走。
常小渝刚送走一个客人,回头就撞见庄翊如站在楼梯上怔怔地望着自己。
她脸色苍白,眼底有些乌青,看着十分憔悴。
&ldo;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rdo;
常小渝赶紧将人牵回去,拿了拖鞋给她穿上:&ldo;天气凉了,不穿拖鞋小心感冒。&rdo;
她还没起身就被庄翊如抱了满怀:&ldo;我做了个噩梦,梦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