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鹃将手里的芙蓉糕递到胤褆手里,胤褆打开盒子一看,果真是芙蓉糕,便欢欢喜喜地又和赫舍里氏道谢。
赫舍里氏眼里笑意绵长,拍拍胤褆的小肩膀,柔声说道:“快去吧。”
看着胤褆欢快的背影,一溜烟消失在凝祥门。
赫舍里氏不放心道:“你跟过去看看,看胤褆究竟是不是要去承乾宫。别被他发现了,若不是去承乾宫,就想办法将他手里的食盒打翻。”
芸鹃心里叫苦不迭,刚刚下药已经够让她心惊胆战的了,现在还要去跟踪大阿哥。
她没敢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跟去,幸好她也是延禧宫的人,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赫舍里氏独自回了延禧宫,甫一进门,就见到正殿外面站着的那拉庶妃,心脏抖然一缩。
那拉庶妃瞥了她一眼,疑惑道:“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赫舍里氏有些不自在道:“从御花园回来,路上不小心将帕子弄丢了,让芸鹃去寻了。”
那拉庶妃也没说什么,撇撇嘴,对身旁的锦雀抱怨道:“这胤褆怎么又偷跑出去野了,也不知今日的功课有没有做完。”
她絮絮叨叨说着,便转身回了正殿。
赫舍里氏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胤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与她情分也不浅。若她这次能得逞,那拉庶妃就不配做大阿哥额娘了。
赫舍里氏满肚子的心思,回了自己屋子。偏殿朝东,冬日里天色又暗得快,此时屋子里已是昏昏暗暗。
她并未掌灯,只在桌边坐下,心中忐忑难安,仿佛又回到了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那日。
也就是那日,赫舍里清瑶生下太子不到一个时辰,就大出血薨逝了。
只是那天天气闷热,如同酷暑,而现在是数九寒冬。
但她那颗冰冷的心却像是烧着一团火,让她坐立难安,隐隐约约中她闻到房间里有着熟悉的淡淡药香。
赫舍里氏皱紧了眉头,不是早就让芸鹃不要熬那药吗?
且不说皇上不会再和她欢好,就算皇上回心转意,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孩子了。
但她需要一个孩子,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行。
皇上不让她抚养太子,那她抚养大阿哥也行,只要有孩子,她就能在这后宫里立足,她只想有一个孩子。
她紧紧握着拳,指甲盖都要嵌进掌心了,却不知疼。
忽然想到什么,她赶紧去柜子里摸出那个小瓷瓶,望了望外面,见没人盯着这边。
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黄花梨顶箱挪开,取出靠墙的一截空心砖,将小瓷瓶放了进去,又将空心砖塞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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