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方才所说,可是实情!?”
随喜忙道:“奴才如何敢欺瞒公爷,这些话都是太子殿下和武氏那贱人说的,奴才也是担了天大的干系,才敢过府相告,太子妃一向体恤奴才,奴才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武氏那贱人鸠占鹊巢,这才冒死出宫来传信,奴才但凡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侯君集点点头,道:“小公公高义,老夫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老夫记下了,日后必有相报。”
随喜忙道:“公爷这般说,可就是折杀奴才了,太子妃对奴才不薄,要不是太子妃相帮,奴才的父母早就被人冤屈死了,小人这条命都是太子妃给的,自然要尽心竭力!”
侯君集点了点头,道:“好!有小公公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老夫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公敢不敢答应!”
随喜闻言,连声道:“公爷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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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道:“老夫的外孙,如今还在宫中,但凡有事,还请小公公代为回护!老夫这里先谢过了!”
随喜闻言,连道不敢,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连忙回宫去了,大唐律法,宵禁之后,不得随意出宫,违者立斩。
等随喜走了,侯君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言语,心中的悲愤几乎要将他给点燃了,他平生就海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希望海棠万事都好,可如今李承乾居然动了要废掉海棠太子妃之位的心思,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现而今,太宗还在位李承乾或许还不敢胡来,可一旦太宗驾崩,李承乾承袭大位,到时候可就没人能阻止李承乾了。
一想到海棠未来那凄凄楚楚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愤怒:李承乾!既然你不仁,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不单单是李承乾,还有太宗皇帝,想想太宗这些年对他的冷遇,上次居然还因为那么一点儿小事,就让他罚俸,闭门思过,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侯君集终于被自己说服,动了别样的心思。
“侯健!”
一个粗衣下人闪身走了进来,对着侯君集一拱手,道:“老爷!唤小人,有何吩咐!?”
侯君集看着侯健,侯健和迟德立一样,都是他收养的孤儿,自小就养在身边,以前他从征之时,侯健便担任他的护卫,不单单武艺高强,最重要的是对他忠心不二。
“侯健!你跟在老夫的身边又有数十年了!”
侯健低着头,语气平淡道:“小人自被老爷收养,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二年了!”
侯君集点点头,道:“你自问,这些年老夫待你如何?”
侯健道:“老爷待小人恩重如山,要是没有老爷的话,小人在五岁那年就已经饿死了,想来,早就尸骨无存了,老爷对小人的再造之恩,小人铭感五内!”
侯君集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现在老夫有件事,让你去办,你可愿意!?”
侯健忙道:“老爷但有事吩咐,小人不敢不从!”
“好!老夫也该过大寿了,这些年也不曾张罗过,军中的一些旧部,也少了往来,你这便去将老夫以前在军中的旧部挨个通知到,老夫的年岁大了,想要和他们叙叙旧!”
侯健当然知道侯君集心中所想,方才随喜和侯君集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侯君集动了心思,可这件事不是他要考虑的,他要做的仅仅是完成侯君集交代的每一件事!
“小人这就去办!?”
侯君集点了点头,道:“小心些,不要被人给盯上了!”
侯健下去了,侯君集起身,缓缓的走到了墙边,摘下来那柄宝剑,伧郎一声,宝剑出鞘,侯君集看着剑身上的倒影,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老夫这柄剑,许久不曾出鞘了,圣上,不要怪罪老臣,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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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晋王府内,李治,赵恭存,长孙无忌,还有一个正在书房之中密议。
那人正是方才还在潞国公府上的随喜,离了潞国公府之后,他并没有回东宫,而是径直到了晋王府上。
“那侯君集听你说完之后,行状如何?”李治嘴角含笑,得意的问道。
随喜满脸的谄媚,道:“侯君集那老匹夫闻听奴才说完,登时就怒不可遏,还说让奴才回护他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