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叶睁眼看了看身边的一双儿女,幸福的感觉在慢慢滋长。
未曾想到,花大雷那次牢狱之灾,竟然给他们带来了喜事。一回来,筱叶就发现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花家人沉闷的心情顿时被冲淡了许多,钟氏亦稍感安慰。做爹娘的知晓二儿子骗了钱财,竟然栽赃在五儿子头上,岂还会责怪大雷与筱叶。
胡氏倒是有所埋怨,说是筱叶他们说啥也不该供出花大丁来。他好歹是他们的二哥!
筱叶恼怒,这种人,真是得寸进尺!
花大雷当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甩给胡氏一纸收据,“二嫂,二哥害我平白无故蹲了几日大牢,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也就不追究他了!只是,县令大人责令我们花家人替二哥先见所骗的钱财还上一半。当时大家伙也不在,筱叶就替您把钱还给苦主。纹银二十五两,而嫂您看好,上头还有县令大人盖的官印。你看着办罢,有能力就还点,我们不急这时间。”
“二十五两?”胡氏一听,几乎昏厥过去。
花大雷挺直腰杆环顾众人,眼里透着坚毅。他永远记得筱叶的话,对人毫无原则地忍让,会害了他。
胡氏回过神来便哭爹喊娘,“我一个女人家,独自拉扯一双儿女,可如何是好啊?”
花大雷沉着脸,毫无心软之色。他也是一个有喜怒哀乐之人,明明是他二哥不对,他这个二嫂反倒打一耙,回过头来责怪他。小叶说的对,这种人就该治她一治。虽是有心理准备,这二十五两十成十是打水漂,但也要在气势上治住她!
筱叶对花大雷的进步,深感满意。
胡氏见这夫妻俩皆无松口之意,便叫嚷着要与花大丁那厮一拍两散,她回娘家去,且会去管这烂摊子!
钟氏看不过花洋与花昆龙两姐弟拖住他们娘哭的撕心裂肺,出面替这儿子一家说情。
花大雷收回字据,只是淡淡地道:“这收条我保管着,二嫂凭良心做事,你自个看着办。”
胡氏被这事刺激的有些神经质,一会叫嚷着要回娘家,一会又大骂特骂花大丁,然后又怪罪筱叶与花大雷。
一直沉默的花文远,忽然暴喝一声,“好了!这事大雷做的对,然不成要大雷顶替这孽种坐牢么!”
众人皆沉默了,人心有杆称,孰是孰非,不管他人议论,全凭自个良心。
花文远蓦然苍老了许多,虚弱地道,“是我花文远没有教好儿子!只生不养,才铸成他今日大错。若不让他尝点苦头,他怎会知悔改?”
钟氏虽是心疼儿子,却也怎么不明白,“大丁是最知书达礼的人啊,怎么会骗人家钱财?小时候,他多懂事,多会读书啊……”
从此,钟氏便有些似祥林嫂,逢人便诉说。百花村的人听过了,便也不耐烦起来。所幸钟氏醒悟的早,也不至于走火入魔。筱叶的腹中的胎儿,也转移了钟氏一部分悲痛。她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筱叶院中,照顾她,替她做这做那补养身子。
花大雷接管了家中所有大小事务,不准筱叶干活,不许她周车颠簸,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筱叶好不容易熬到女儿呱呱坠地,却又被这小家伙折腾的够呛。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这小家伙这么小就会两面三刀。人前那是一个安静恬美的模样。可晚上,尽瞎闹腾。
筱叶心疼花大雷白天干活辛苦,晚上都是赶他去小雷屋里凑合着睡。
这可倒好,人人夸这个花朵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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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小雷都责怪她这个娘亲没事尽偷懒了!
“娘,朵朵饿了!”
这不,又来了!筱叶从小雷手中接过小人儿,侧身解了怀。
小雷小小的脸上,飞上两抹红云,略微有些不自然地走开。至他腰间的花草,将里头的一大一小,隔绝于世人之外。
“小雷,你爹呢?”
小雷没有回头,淡淡地道:“又来了批客人,爹与允叔叔领着客人观光,还有安排到哪户接待。”
里头再无回应,小朵朵嗫奶的声响反倒显得很大。
朵儿真贪吃!小雷在草地上坐下,两手托着腮,整个百花村尽收眼底。一种豪壮之情,在小小的胸膛里起伏着。
筱叶又陷入了回忆,去年他们回村,隔了两个月,白县令竟然亲自来了百花村。一是告之他们花大丁已逮捕归案。最主要的目的,则是在这百花村的崇山峻岭之中,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
搭上县太爷这条船,要办起筱叶心目中的农家乐,已是件容易的事。有些官太太小姐,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和小小姐,未见过农村,便兴致勃勃地坐马车奔波前来这百花村。
这些五谷不分之人,可以上山采采野果,下田认认农作物。晚上再挑户人家自个烧把火,尝尝农家菜。
只是有人住不习惯农村的房子,总觉着那床啊被褥不干净。筱叶后来蒙生想法,村民自愿集资,在山边溪边各建了一排房子,专供客人住宿,并且任命村中烧菜最好的人为大厨。这算得上是乡村酒店的雏形,所有权当然归村民共有。
当然也有些人愿意宿在村民家中,体会这原滋原味的乡村生活。于是家家户户大扫除,搞好自家卫生。有条件的人家,专门会腾出一、两间用作客人休息。
这不,花大雷这会定是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