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御帝脸色瞬间阴沉得近乎发黑,脖颈处青筋如扭曲的蚯蚓般暴起,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不可能,母后不要因为她卖惨搞一些小伎俩就帮她来哄骗朕!”
说着,他猛地一脚踹翻身侧的矮凳,惊得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无法接受这个真相,他来回在殿内踱步,玄色衣袍在身后翻飞,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哀家没有哄骗你,对兰氏,哀家也是不喜欢的,但当年你对惠娘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被先帝知道后就心生不满,你作为未来储君,岂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后宫?”
太后坐在凤椅上,手中的佛珠被她捏得咔咔作响,浑浊的眼底满是疲惫与无奈。
太后知道隐瞒不住了,只能将真相告诉他,“后宫与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后妃多出自京城权贵之家。
若你登基后立惠娘为后,以她刚烈、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子,你将很难平衡朝堂。
先帝深知你不会听他的,更不会听哀家的话,只能找一个人让你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但因为你是太子,一诺千金,答应过的事自然不能反对,加上那个时候的谢家手握兵权,如日中天……”
太后想起当年的事情就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看了眼儿子铁青的脸色,不需要她多说,他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血淋淋的撕开,他就不会面对这个真相。
“你作为太子也需要谢氏一族的支持,我也喜欢惠娘,可谢家历代祖宗规矩就是不得纳妾。
若你并非主动纳妾,而是情势所迫,惠娘或许还能接受。
可我和先帝都没料到,她竟如此刚烈……”
惠娘将战北望哄走后,转头嫁给了云简礼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气得战北望差点杀了云简礼。
像是报复他的背叛,她当着战北望的面袒护云简礼,替他挡下战北望的刀。
而战北望受到了的打击,无法接受心爱的女人袒护别的男人。
他舍不得伤害惠娘,就将所有的恨都发泄到了兰明曦身上。
元御帝的脸色阴鸷,呼吸有些急促,“所以是父皇给我下药,是你们联合起来欺骗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