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照容心中忐忑不已,她想了想,自己上前,将地上的碧落天衣纱捡起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珍珠和另外那个宫女。
珍珠和那个宫女两人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冯妙莲的面前,大气不敢出,也不敢说半句。
冯妙莲高傲地俯视着她们,“怎么,撕扯了这么久,还没撕烂?”
珍珠和那宫女哪里敢支吾一下?两人将头埋得低低的,就连触及冯妙莲的目光都不敢。
冯妙莲嗤笑,看着高照容,“不知道高贵人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这两人撕扯来撕扯去都还没将你这碧落天衣纱给撕开,怎么小玉和珍珠撕扯几下就撕开了?”
她说着眼神看向地上的宫女小玉,宫女小玉身材矮小,还没有珍珠和那个宫女那么大个子,那更加说明,即使珍珠和小玉怎么撕扯,都无法将那纱衣给撕烂。
也就是说,分明其中有蹊跷。
高照容眼皮抽搐,脸上有些煞白,但,她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冯妙莲看着她闪烁其词,就知道她要逃脱责任,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顿时高照容什么话都不敢说,眼神也不敢与冯妙莲对视。
“呵,莫非,这珍贵的纱衣事先早就被人做了手脚?”冯妙莲将“珍贵”二字咬得极重,还将“手脚”说得极重。
高照容说过,这是冯太后当时在她未曾出闺的时候,派人送给她的,这样贵重的礼物,如果是亵渎、事先故意弄坏,然后嫁祸给别人,若是传到冯太后的耳中,冯太后肯定不喜,高照容难辞其咎。
“姐姐说的这是……呵……”高照容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转身,立即厉声问珍珠等人其他的宫女,“怎么回事?说!”
“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刚刚真的只是看到她想要偷贵人的衣服,因此奴婢去劝她放下,她不肯,奴婢才和她……撕扯……”
珍珠说话越来越小声,到了最后基本上听不到,跪在地上,不敢多说。
冯妙莲信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珍珠,威严而有气势,“不知道?来人,请宫里的绣娘过来!她一看便知!”
“是!”大宫女梧桐听着立即应了了,马上就跑了出去。
高照容这会儿急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如果宫里的绣娘说碧落天衣纱早就做过手脚,那自己该如何逃脱?
宫廷里最有声望的张绣娘这会儿被梧桐请过来了,梧桐也没有对张绣娘说什么,但是张绣娘过来之后,看到冯妙莲和高照容的气势,就知道自己又不经意地插进这争斗当中。
但张绣娘毕竟在宫中浸泡久了,知道一些事情就应该看着,然后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
她行礼,“拜见右昭仪娘娘,拜见贵人娘娘。”
“检查一下那纱衣,有什么说什么,若有半句虚言,本宫定不饶你!”冯妙莲眼神凌厉一扫。
顿时张绣娘忙行礼,“奴婢不敢。”
高照容眼神慢慢变冷,像是淬了毒一般,阴森森地盯着冯妙莲,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