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嗄?”杨妤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应该是阳儿搞错了。她失笑地问:“阳儿,你该不会认为君子和淑女是在玩捉迷藏吧?”
“不是吗?”他的小脸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想如果她说可以的话,那他就要找小云儿她们一起来玩了。“那他追她干吗?”
她终于找回些许的自信了,放下绣件,她浅笑地拉着他的小手到自己身边,将他搂进自己怀里,“因为君子喜欢淑女呀,想跟她天天在一起。”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这就通了嘛,他只有在玩捉迷藏时追过人,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追不到人会睡不着觉的;可是如果是追喜欢的人就不一样了,像他喜欢嫣儿,如果她不见了,他不但会睡不着还会不想吃饭。
她笑了笑,“你还小,说了你也听不懂。”其实这也是她刚刚才想到的。
他抗议地挣脱她的怀抱,“我是神童耶,怎么可能听不懂。”过了一会,见她没啥回应之后,自己又偎回她怀里。“嫣儿,你不要让我追喔,要是我追不到你,我就会一直哭一直哭,然后眼睛就瞎掉,找不到东西吃就饿死了……”
她揽紧他,“别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嫣儿答应你,不会让你追的,只要你想看到嫣儿,我都在昭景宫。”
“好棒。”他满足地反身抱住她,闭起眼睛,“我不用追嫣儿耶!唔,你身上好香,我好想睡觉唷……”
杨妤嫣宠溺的一笑,抱起他软软小小的身子走进内室,将他放到床榻上去。
这昭景宫的午后,静谧而温馨,连阳光移动脚步,都静悄悄的。
好了!终于大功告成了,
杨妤嫣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绣作,这顶帽子是要跟阳儿那双绣了鹰的鞋搭配的,他瞧了一定喜欢,那双鞋子他每天兜在怀里,本来说舍不得穿,怕弄脏了,被她取笑那是鞋可不是手套,他才脸红地穿上。
可没多久他又脱下,说是情愿把它当手套,“这双鞋有老鹰耶!”神童毕竟也是小孩子,脱不了稚气。
奇怪?申时都快过了,阳儿怎么还没回来?今儿个他不想吃点心了吗?有他最喜欢的芙蓉花卷儿呢!
她起身走出宫去,她记得阳儿告诉她,他下午要和其他皇子们在池边钓鱼,她去唤他回来吧!
她想着他,眼底脸上盈满柔情,这个她打小拉拔大的小人儿呀!是这么般依恋着自己,准确地说,是他们彼此相依扶持。
当初,君昭仪在生下阳儿七日后就熬不住,过去了,而太宗皇帝因为怕触景伤情,这几年压根没再踏进昭景宫一步,想见儿子时,再让太监将他带到其跟前。
这偌大的昭景宫里,就只有她们几个宫女和阳儿而已。前两年本来还有阳儿的乳母荣国夫人,可阳儿断奶没多久后,荣国夫人也生了场大病,去世了。
荣国夫人死后,嫔妃间开始传言这小晋王是克母命,谁亲近了他谁倒霉。
因此尽管阳儿帝前受宠,可众嫔妃却避他如蛇蝎,还要其他皇子、公主们离他远些。小孩子虽不懂这些,但见阳儿这兄弟天资过人,集父皇几千宠爱于一身,心眼小些的,无不嫉妒眼红,觑了空隙、有了机会,就不顾手足情,叫阳儿好看。
每每,他们不是故意冷落阳儿不和他玩,就是嘲笑他没娘,把从大人那儿听来的闲言闲语,加油添醋一番,说什么他是扫把星,要他滚远点,别离他们太近,他们不想占了晦气;又说他别以为仗着父皇的宠爱就有什么了不起,将来皇帝龙位还不见得轮得到他呢,别太得意。
偶尔,他们会善心大发地找阳儿一起玩,阳儿是欣喜若狂,迭声说好,殊不知,他们都只是找机会好捉弄他而已。
像有一回玩捉迷藏,他们说是要他当鬼才肯让他加入,可在阳儿背着他们数数儿时,一群人却各自跑回寝宫去,让他寻到了天黑,也没捉到半个人,哭哭啼啼地回昭景宫,那晚就染了风寒,病了好些天才养好身子。
这回他们会找阳儿钓鱼?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边走脑袋里也乱纷纷地想着,好在这路熟透了,闭着眼也知路边的一景一物,要不以她那么差的认路功夫,这么的心不在焉,铁定又要闹出像刚入宫来时的笑话——让人带她回昭景宫。
还没到莲清池,就听到池边传来一阵小孩的吆喝叫嚷声,她停下脚步,隔一段距离地远远张望着。
“赵阳,快!加油!”
“用点力呀!鱼快跑了!”
奇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众皇子居然会替阳儿加油呢!
只见赵阳死命地拉着钓竿,可也不知是钓着了什么大鱼,钓竿弯了一个大弧度,他正死命地拉着,周围都是出口不出力的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赵阳也争气,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硬是拉起了一条肥重的大鲤鱼,甩在池边的草地上,那鲤鱼活蹦蹦地乱跳,看上去怕不有二十斤,几乎都快和他同重了呢!
“我钓起来了!我钓起来了!”赵阳兴奋地喊,看向他的同伴。
刚刚那一群大呼小叫的皇子,此刻却有如哑了般,有些不敢置信,其中还有人露出嫉妒的眼神。
“你们怎么了?我钓到鱼了耶!”
“钓只小鱼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赵时不屑地撇撇嘴。
前几天他们几个兄弟在春风亭里约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