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跪坐在旁,照例斟酒,“回公子,奴家从洛阳城外来,因父母双亡,走投无路,恰巧兰茵阁老板收留,便在此处习舞谋生。”
听上去完全没有纰漏。
苏芷涵接过酒杯,未再问,而是给白栀讲了一个故事,正是杨府二十多年前的事。
白栀听着,神色如常,手上不忘布菜,等她讲完了才开口,“大人是怀疑是杨府二小姐回来了?”
“猜测而已,白栀姑娘以为呢?”
白栀颔首,“奴家一介女子,只知习舞讨好客人,哪里有什么见解,公子觉得是,那必然就是了。”
苏芷涵饮着酒,像闲来聊天一样,“其实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
白栀酒壶的手一顿,继而笑道,“公子如何能体会的?”
“因为我也曾被家人舍弃过。”
白栀看着苏芷涵变得淡漠的眼神,忽然一愣,“公子……也被舍弃过吗?”
“嗯,我十岁的时候跟随家中回老家省亲,遇上马贼横行。我们被其围困,逃跑时无人顾我安危,于是留我落在那些匪寇手中。”
苏芷涵回忆着,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情绪不见起伏。
白栀愣愣道,“后来呢?”
“后来,幸得好心人相救,我才得以脱险。”苏芷涵笑笑,“之后我就知道人还是得靠自己才成。”
白栀喃喃自语,“是啊,还是得靠自己。”而后,她又道,“公子难道不是嫡出?”
“是,但我娘亲不在了。”苏芷涵仰头饮下一杯酒,“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她和别的男人跑了,但是我不信。”
白栀的眼中似有动容,而后她低下头继续倒酒,“没想到公子也是有坎坷之人。”
“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人还是要向前看。”苏芷涵意有所指,“虽然我也不赞成以德报怨,但总不能将自己和无辜之人搭进去。”
白栀似是听懂了又想未听懂,未接话,只是起身为她再舞一曲。
苏芷涵试探过了,越发觉得白栀可疑,私下里派人去查兰茵阁白栀姑娘的生平,结果一无所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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