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说着,边鄙夷地看向张恒和单舒平。
张烁被围在正中间,目光复杂地朝张恒扫了一眼。
单舒平本想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的浅坑处时,没想到几十双目光齐刷刷的朝她看来。
她脸色一白,手指无措地叠在一起。
“刘婶子,不、不是……”
刘婶子白了她一眼,手里的水瓢朝着下一个人递过去。
“快喝吧,别浪费了这珍贵的水。”
赵海站在一旁,指挥着其他人拿来器皿装上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钱桂芳拿着一只空罐头瓶装了满满一大杯水。
走回去自己暂住的草铺时,她瞄了一眼张恒的那只大箱子。
水虽然有了,但是她肚子开始饿了,食物也不够了啊。
张恒站在老婆身边,脸色也浮现一丝尴尬和无奈,他拉了拉单舒平的衣角,示意她回去,儿子还看着呢。
他们必须得离开了,住在这山洞里,矛盾越来越大。
就在张恒打算着第二日一早,他便要出去另找一个山洞时。
变故发生了。
夜深人静,山洞里的村民们活动少,一入夜,除了几个守夜的,都围着火堆躺下休息了。
整个山洞只有高高低低的呼噜声和火堆燃烧的噼啪声。
突然一声粗鲁的咆哮,打破了山洞里的寂静。
“妈的,老子饿死了,还有吃的吗?”
张恒条件反射地迅速从沉睡中惊醒,翻身坐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中的模糊轮廓他的心脏猛地一动,视线逐渐清晰。
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是原先住在村头的李大壮。
他的脸上挂着饥饿和暴躁交织的表情,粗糙的大手在腰间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还有吃的吗?”
李大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迫切和凶狠。
张恒的目光落在那只山洞边的大竹筐上,那里曾经是他们储存食物的地方。
但现在,那里只剩四分五裂的竹筐碎片和满地的食物包装袋。
山洞里的村民们纷纷被惊醒,大家揉着眼睛,不满地看着李大壮。
“大壮,你作死啊,大晚上的嚎什么?”
刘婶子最先看到了被拆散的大竹筐,她惊声尖叫起来。
“食物,咱们的食物怎么就没有了?”
此时,大家也看到了满地的垃圾,有人坐不住,立即站起身,指着李大壮。
“大壮,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食物都给吃光了,那是大伙的口粮,你吃光了,咱们怎么办?”
李大壮满不在乎地瞄了眼那人。
“老子肚子饿死了,不吃难道等着饿死。再说,这里才多少吃的,老子塞牙缝都不够。”
他朝着张恒身后的箱子一指。
“那里面的食物才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