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那宅子跟前,却见这座宅子内外,竟然也在大设粥场,许多的难民纷
纷涌来,几十个河北大汉,手持长棒在维持着秩序,一面还不停的高声喊叫:“凡
自愿去大雍国的,到那边画了押,签了文书,俺家大人保你们一路好吃好喝直到雍
国,再不用饿肚子。俺雍国计口分田,每口一百亩永业田,十五税一,不用交两
税,不用交杂赋,保你们从此过好日子。若是不愿去的,亦请自便,不要往这边
来一”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坐在门口,搭了张桌子,在给排着长
队的百姓签字画押。
邓方进才恍然大悟,连忙笑道:“唐大人,这是雍王的使节一”
“我认得。”唐康打断邓方进,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个黑袍男子,他
当然是认得的,雍国常驻注京使节翟原,曾经是白水潭学院的闻人,却不愿科举
不仕宋朝,反而做了雍国的太傅。雍王为了尽可能的得到大宋的支持,不仅在注
京、杭州皆常驻使节,而且还送了一个小儿子回注京,担任名义的驻宋正使,由副
使翟原辅佐。事实证明这一手是行之有效的,这个小王子的存在,的确影响到了太
皇太后,对雍国多有关照。
而雍王也自从封建之后,的确也展示了他过人的一面,他不仅做到了知人善
用,而且还肯赋予臣子们极大的权力。比如他在宋朝的使节们,便都有专断之权。
他们可以不必请示雍王,而及时做出一切他们认为的有利于雍国之决定。
这样的权力的确也是非常必要的。
所以,翟原竟然比唐康先到了馆陶。
买一个奴脾要几百贯,从河北募集这样整整一家五口前往雍国,也许都不过几
十贯而已。对于南海诸侯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而朝廷为了减轻自己的
压力,必然相会靛励他们招募逃难百姓。只是未必每个诸侯国都能把握住而已。
唐康就很疑惑,雍国哪来这么多钱?这不是生口贸易,可以以货换人,翟原必
须手里就有充足的绍钱,保证能养活他募集到百姓,至少能顺利走到杭州。这不是
一笔小钱,雍国诸事草创,国库不会太宽裕,更不可能有多少钱放在翟原手里。
他正想着这些,翟原已经发现了唐康,连忙盼咐了身边的从人接过他的工作
朝唐康走了过来。一面抱拳笑道:“唐康时如何也来馆陶了?”
二人早已是十分熟稳的,唐康也抱了抱拳,笑道:“许你翟十八来得,我却来
不得?”
二人相视大笑,唐康又替他引见了陈元凤诸人,一面笑道:“你脚倒是长。”
“不长不成。”翟原也笑道:“朝廷救榜一颁布,我便连忙请了太皇太后的恩
旨,赶
紧到了大名。谁曾想到大名也没用,又巴巴跑到了这里。我家三王子给朝廷
上了表,国家有难,诸侯自当同仇敌汽,雍国虽然草创之初,将寡兵少,亦请发兵
一千,与契丹决一死战。大宋是父母之邦,我们效忠皇上,自是义不容辞的。但太
皇太后、皇上与两府顾念敝国立国未稳,不许发兵。那我们几个同僚计议了一下
大战将起,必有百姓受苦,朝廷虽然德被天下、恩及万民,必会尽力贩济,但这方
面我们亦可尽微薄之力,替朝廷稍分其忧。当然,诸侯们自己也有好处一”
他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但这并非正式场所,因此陈元凤等人听得无不皱眉。但
唐康素知雍国自封建以来,做任何事情,都是既要得实利,又要外表漂亮好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