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司马光与王安石都送上神坛!
给旧党与分别塑造一个完美的政治人物榜样。
由雄州、霸州分别传回来的奏折,在众宰执手中,无声的传阅着。石越知道
殿中的每个人,心里想的,肯定不会只是辽人的南侵,他们各有各的小算盘。不
过,他倒并不担心,两府的宰执们,即使谁对司马光真有什么不满,除了章悼这样
的人,是不会有谁真的会轻易自己亲自出马来当廷攻击的,更何况如今还有了章悼
这个前车之鉴。一个宰执要对付另一个宰执,当然是借助台谏比较方便。
石越心里也知道,客观上,当辽人南侵的战报传到注京的那一刻,在政治上
他就已经占据了一个最有利的位置。天予其便的是,司马光又正好一病不起!
的许将势单力孤:旧党因为此前的判断尖摸、兼之司马光病重,正是三军
夺气之时:韩维年迈,也无野心与他争雄:至于韩忠彦、李清臣,资历、羽翼、人
望,皆无法与他比肩。再加上他还有领兵收复河西的经历,便是高太后,此时也不
能不倚重他。
这内东门小殿,所有的人,都是在等着他开口说话。
果然,当吕大防传阅完那几份奏折交给陈衍送回帘后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太
后终于开口了:“石垂相,契丹果然背盟犯境,君实相公又病重不起,你说朝廷该
如何处分是好?”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石越身上。人人都能感觉到,表面上还保持镇定的高太后
其实也院了,她一开口,竟不是从容的问“诸公”的意见,而是直接问石越的意
见!
“太皇太后!”石越缓缓出列,拱手行礼,高声回道:“契丹毁盟背信,乃是
自取败亡,太皇太后不必忧心。”无论他心里有多院乱,在这内东门小殿,他都必
须表现得胸有成竹。
“太皇太后放心,我大宋如今国库丰盈,士甲精练,只因两朝结盟,通好已
久,不欲失信义于万国,且念及兵戈一起,死伤必众,大伤天和,方委曲求全,谋
求两国之和好。他契丹虽强,难道我大宋便是弱国么?!他辽人既背盟在先,那臣
敢请太皇太后颁诏于天下—我大宋若不能击破辽军,将契丹逐出国境,乃至收复
燕云,誓不言和!”
石越厉声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一殿皆惊。众人都没想到一向谨慎的石越,竟敢
出此大言,毫不留退路。高太后也是惊疑的望着石越,道:“垂相虽有决胜之念
然一”
她话未说完,便见石越跪拜于前,慨声道:“太皇太后!主辱臣死!契丹既敢
犯境,太皇太后若信臣用臣,臣若不能将击败契丹,将其逐出塞外,臣甘当军
法!”
“垂相果然有此信心?!”如此决然之话,令高太后也不由大感意外。
“太皇太后素知臣非徒知妄言之辈!”石越斩钉截铁的回道。
“好!”连高太后也不由拍座而起,望着石越,道:“垂相能破契丹,吾亦能
专任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