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眨眼的功夫,无尽的剑芒将那战魂甲直接崩碎,江面上爆开一片猩红的血雾。
那位战灵高手闷哼一声,噗通一下摔入水中。
早有战圈之外的蓝衣执事上前,将之打捞救起——与那些被潦草淘汰的青年侠士不同,蓝衣执事选择将其带到岸边,另有清澜弟子抬着担架上前接应。
看到这一幕,许多观众艳羡不已——那哥们未能通过入围赛,却因为不俗的表现,得到了清澜宗的认可。
不仅能够获得额外的奖励,还有相当的概率得到清澜宗的重用!
现在,入围赛的第一组还剩四人!
——
萧家阁船上,澜城四少一个个扮相雅致,想是没有入场的打算。
吴一帆扫视江面,感叹道:“清澜宗摆出这般阵仗,不是战灵好手,怕是第一轮入围赛都过不去啊。”
李曜深以为然:“刚才那人是上平郡有名的‘玉面剑客’,唤作刘玉。三十二岁年纪,便有二星战灵的武境,已是江湖青俊中的一流高手。”
即便如此,还是败在了论武者的剑下,狼狈落水。
听得附近民船上传出不少女子的叹惋忧虑,萧奇峰忍俊不禁:“不愧是玉面剑客,呼声很高啊。”
“呼声再高也没用……”花无意更关注论武战圈之内,正说话间,水下忽然“嘭”的一响,巨大的震动让萧家阁船摇晃不已。
数息之后,只见蓝衣执事提着一人,亦到了望江亭岸边。
能够撑到此刻的青年侠士,果真都得到了特殊待遇。
“只剩三人了。”花无意屏息凝神,试图看穿水下的情况,“除了余公子、严小姐,还有一人……”
他忽的想起前几日在云霄别苑听到的一些说法,眉目不由发颤:“难道是?”
——
眼看将到巳时,论武者连番搜索,竟无所获。
身在宗门之内的王绪,就坐在江畔林下的石桌边,微微发笑:“这两人躲得虽好,心性却不够稳重。震水捕形未曾发现他们,却沉不住气……”
与之对坐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嗓音略显嘶哑,笑呵呵的道:“看样子,宗主定下的水战规则,似乎收效甚微?”
王绪拿起桌面茶壶,替老者面前的杯子斟上茶水:“第一组有四百九十七人,业已淘汰了四百九十四人,在我看来,水战之策已然奏效。”
老者捏起茶杯,浅浅品茗:“只要那个小家伙不惧水战,此番布置便是徒劳——而且本门的论武者太过强势,五百余习得飞行战技的年轻弟子,一发便亮了出去,让三国使臣如何作想?”
“我们这是在……威胁?”老者放下茶杯,连连摇头,“太平盛世来之不易,又何苦如此呢?”
王绪却道:“师兄此言差矣,太平盛世,必须基于足够强盛的武力。玉荆虽然立国,却是一群匪类执政,极有可能见利忘义。大圩先皇死于本门谋划的刺杀,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至于西荒……”王绪冷笑,“师兄应当清楚,那是一群嗜血好战之徒,听闻秋云馗六阶觉醒,我等若不亮出些底牌,那位清月公主指不定还会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老者闻言,倒是未曾反驳,慢悠悠的道:“自从三国送出星空陨铁,中土势力便不再掣肘。不过九典七绝中的五家,都看好那小子——可是这论武赛制,着实有失偏颇,过得了入围赛,第二轮的江中夜战,也会让他们吃尽苦头。”
老者的言外之意,王绪自然清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余家小子,如今就连清澜宗,也不敢再轻易得罪了。
哪怕余斗登门杀人,也得忍气吞声。
“师兄言之有理,不过……”王绪替老者续上茶水,“鱼雀之乱,终是余斗故意藏拙在先,否则——”
他话未说完,老者却讥诮笑声:“否则,你们早就连着余家一起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