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领着他,走到一处小巷。
他看着盛流玉道:“你的头发——”
盛流玉仰头,恶狠狠地盯着谢长明:“绝不可能。”
又添了一句:“让我像你这样,绝不可能。”
谢长明叹了口气。在下船之前,他已经将头发剪短,理成陵洲人的发型样式,以免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与盛流玉却说不通道理。
小长明鸟不剪长发的理由不是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剪短,而是因为觉得剪掉很丑,人身时的头发与鸟形时的翎羽地位又相同,让一只小鸟剪掉羽毛,变成秃毛鸟是绝不可能的事。
谢长明还没遇到过比小长明鸟还要娇气固执任性的小东西。
虽然原因也可能是,除了盛流玉,他没给过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做的机会。
谢长明道:“如果——”
盛流玉嗓子都软了,说不出硬气话,却依旧不服气道:“我可以用幻术。”
话音刚落,谢长明还没来得及阻止,盛流玉已经自顾自用起幻术来。
结果,他的头发只短了一瞬,又立刻恢复原样。
即便是神鸟,在这片天厌之地也要折戟。
由于乱用灵力,小长明鸟变得更加虚弱,此时是真娇气了,要扶着才行。
谢长明拿他没什么办法,就像从前对待谢小七的任性,只有顺从他的心意,换一个法子。
“还有一个办法。”
盛流玉软软地哼了一声。
谢长明道:“扮成我的太太,就没必要剪头发了。”
盛流玉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就点了头,过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道:“太太是什么?”
看来,小长明鸟着实不食人间烟火,不过“太太”一词在中原三洲也确实不多见。
谢长明看着他,刻意慢吞吞道:“太太,夫人,妻子,内人,这都是凡间的说法。”
他挑起眉,似笑非笑:“道侣,是修真界的称呼。”
盛流玉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磕磕巴巴道:“你,你,骗子!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