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条下面则写着:相信现在的你一定仍不是一个完美的杀手,你还有很多成长的空间,不管是技巧、熟练度、佈局还是心理,你仍稚幼,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和教导。但你没有馀地了,因为你的师傅已经离开你了,所以请你从这个环境剩给你的一切学习。
用你会的技巧逃过死劫,并且成长,祝你好运。
罌粟看着本子上的字跡,认同的点点头,因为他也确实是这样走过来的。
不过,如果自己当时早点将这本书找出来好好看看,当时应该就可以少吃点苦了。
他继续往下看第三条教条。
「别被他杀了,而且,记得对他好,好到让他对你放下杀机。」
这点他也仍在进行,他觉得无误。
当时让孩子们对自己放下杀机其实是出于自保。
因为他觉得成天和他们搞追逐战真的好累。
特别是玉帛,那孩子就跟猴子没什么两样,失控又活蹦乱跳,还有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过剩体力。此外,她的生理期是个最大的转折点,当时面临许多纠结和心理障碍的她,正好需要一个面对这一切的契机。
罌粟当时认为,她不这个时候跨过槛,以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想不到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确实做了正确的选择。
就目前看来,都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管是教条的内容,还是他执行的程度,一切相当得当。
但当他接续着往下两条看时,他一时间竟然错愕的愣在了原地。
他将本子放在桌上,缓缓向椅背靠去,双手抱在胸前,皱着眉沉思起来。
比对起来,现在他的进度已经到第三条之后了,教条总共只有五个步骤,这岂不是代表这一切都快结束了吗?
他看着第五条教条发楞许久,用手压着闭起的眼睛,发出重重的叹气声。
他已经理解到艾努维卡的所作所为了。
为什么他会背叛自己?为什么他要不告而别?为什么他刻意向自己透露自家的住址,甚至让自己知道他有孩子?
所有的时间线和事件连贯在一起,他就像醍醐灌顶一样,瞬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自己以前一直被蒙在鼓里啊,他想。
心里闷涩感又渐渐浮出,这就是他最害怕的结果,戳破了一个他不想知道的祕密泡泡。
但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再缅怀他了。
他赶紧把其它记事本拿到桌面,翻开各个资料和日记,看看师父给他留下了些什么线索。
其中一本记事本上在第一页写着,革新派与保守派的对立不会结束,想自保就得选边站。革新派只干坏事,跟着他们小命不保。
一开始,杀手教条和培训出来的杀手们是隶属于革新派的,但他们亲手了结了一切打算从来,现在倖存的杀手们被保守派收买了,所以艾努维卡的意思是让自己选择和保守派站在同一阵线上吗?罌粟想着,翻页到下一面。
里头是记载革新派的所有资料。
包括几月几号有了什么会议、交易、变动等,以及他们所有大小干部的人员资料。
他快速翻过这一部分,来到记事本中间的分隔页,后半部分则是保守派的资料,而第一页也同样写了註记。
过河拆桥。保守派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别妄想依靠他们。
罌粟看着,洩了一口气,将本子闔上丢在一旁。
他又随手拿了另外一本看上去像是日记本的东西,翻到某一页。
x月x日,请对应黑本子oo页,会议纪录。
罌粟将头撇向方才被自己丢弃的本子,封面就是黑色的。
他又重新看向日记本。
革新派会议,要我协助最新的一个计划,也就是拔除孤儿院的唯一反对势力。
下星期,我就要开始到孤儿院去做潜伏调查了,对人、环境和周围地理位置的调查。
主要调查目标叫吴翊雯,按他们初步调查的说法,她是孤儿院的第一批修女,和孤儿院共存,已居住在那里八年了,后来其它的修女们有的去世,有的离开,她仍然住在那里照顾着孩子们。
总而言之,革新派无法收买她,而她又反对他们的作为,所以现在,就该要除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