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汤姆!你小子今天手气怎么样?剥了几张‘红皮’?”
一个满脸络腮胡、嘴里叼着半截雪茄的粗野骑兵,催马赶到“汤姆”(观众视角)的旁边,
咧开满是黄牙的嘴,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间同样鼓胀的皮囊,发出“啪啪”的闷响。
“汤姆”似乎有些疲惫,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妈的,今天这帮‘红皮狗’倒是挺硬气,比上次在黑山遇到的那帮软蛋难啃多了!”
络腮胡骑兵啐了一口唾沫,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兴奋,
“不过,再硬的骨头,也扛不住咱们的‘斯宾塞’连珠枪!哈哈!”
就在这时,远处地平线上,一缕缕黑色的浓烟,如同张牙舞爪的魔鬼,缓缓升腾,在血色的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隐隐约约的,凄厉的惨叫声、女人的哭喊声、孩子的尖叫声,以及零星的枪声,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头儿说了,动作快点!天黑之前,必须把‘响尾蛇’部落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抹掉!”
“一个活口都不留!特别是那些该死的成年男人!他们的头皮,在州政府那里可是能换到好几块大洋的赏金!”
“女人和崽子……哼,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络腮胡骑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猛地一夹马腹,催促着坐骑加快了速度。
“汤姆”的视角也随之晃动起来,马匹开始小跑,然后逐渐加速,
向着那片冒着黑烟、传来惨叫声的地方冲去。
很快,一个被火焰和浓烟吞噬的印第安人村落,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一个曾经宁静祥和的家园,此刻却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圆锥形的帐篷大多已经倒塌,燃烧着熊熊大火。
平日里孩子们嬉戏的空地上,散落着各种生活用具和……一具具扭曲的尸体。
手无寸铁的印第安男女老幼,在那些手持步枪和马刀的白人士兵的追杀下,
如同被惊吓的麋鹿般四散奔逃,但他们孱弱的抵抗,
在冰冷的枪口和锋利的刀刃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个年轻的印第安母亲,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她跪在地上,
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孩子面前,向着一个高举马刀的白人士兵发出绝望的哀求。
但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刀光和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啼哭很快便被火焰吞噬。
几个年迈的印第安老人,试图用他们颤抖的双手拿起弓箭和石斧进行抵抗,
但他们的武器在连发步枪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
枪声过后,他们纷纷栽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他们胸前佩戴的古老饰物。
白人士兵们狞笑着,像一群嗜血的豺狼。
他们追逐着那些试图逃跑的印第安人,用枪托砸碎他们的头颅,用刺刀洞穿他们的胸膛。
然后,他们会熟练地掏出锋利的剥皮刀,在受害者痛苦的呻吟中,
或者干脆在他们尚有余温的尸体上,割下他们带着头发的头皮。
那一张张鲜血淋漓的“战利品”,被他们得意洋洋地系在马鞍上,
或者直接塞进腰间的皮囊里,仿佛那不是人类的头皮,而是打猎得来的野兽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