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廖凯旋困惑地望着范天苍,举起的刀不知是该继续往下砍,还是收回来。
范天苍走上前去,亲自弯腰捏开吴天公、吕公良和张阳晋三人的嘴,塞入了一粒“碧莲血露丸”。
范天苍站起身缓声道:“在三人身上留下鹅风堡标记,然后送到黄山白鹤庵交与杨玉。”
“门主的意思是……”廖凯旋不知原委,小心地问。
范天苍冷声道:“不该问的话,不要多问,照着办就是了。”
“遵命。”廖凯旋急忙低点应诺,头上已滚下汗珠。
刹时,堂坪上的人都已退尽。
装着吴天公、吕公良、张阳晋的马车驶向黄山。
坪中剩下了范天苍一人。
范天苍突然伸臂仰面向天高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公助我!”
天气突然变得阴霾四布。
寒风冽冽,树梢上的水珠儿结成了冰粒、冰柱。
新芽乍露的细小杂树,在冷风中打摆子般的瑟缩。
这是倒春寒。
一夜之间,山里仿佛又回到酷严寒冬。
黄山,横踞皖、渐、赣三省,绵延百里,以天都、芙蓉、朱沙三峰闻名于世。
白鹤庵则隐没在天都山腰的一片松树林里。
这是一座百年古庙。
百年来,白鹤庵始终保持着它原有的面貌不变。
正侧三殿,主客三簇群房,前后两院,三畦菜地。
早钟暮鼓,早、午、晚三课,三七、五七、七七法事,百年如一。
庵中的庵主换了三个,道尼出进数十,但白鹤庵却丝毫未变,连殿门、檐角上的油漆也依然鲜艳。
这有些令人难以信置,但这确是实在的事实。
故此,有人又称白鹤庵为长寿庵、长春庵、长乐庵。
此刻,白鹤庵一如往故,并未因为倒春寒的袭击而有所改变。
庵内依然是檀香袅绕,祥和如昔。
但,侧殿的气氛却有几分紧张。
殿堂内坐满了客人。
这都是一些白鹤庵往日请不到的客人。
云玄道长、天一禅师、杨玉、宋艳红、冷如灰、张阳光、巫若兰等人在座。
店主的座位上坐着妙慧真尼。
所有人的脸色都异常严肃,目光注视着殿堂中央的木榻。
木榻上躺着吴天公、吕公良和张阳晋。
木榻旁坐着段一指、何仙姑和白发苍苍的神医皇甫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