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看他二人姿势暗昧,寒气逼人的目光落在韩子嫣无骨支撑的身上,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一大早的做了什么事这般虚弱,朕倒觉得不是伤寒,是伤身!”
话音之外的意思,了然于胸,刘彦吓得面色退了血色的惨白,一时心急,竟词不达意,“皇上恕罪,微臣只是一名乐师,并不敢做违背道德之事,郡主千金之躯,微臣怎敢与郡主苟且,请皇上查明真相,莫给微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朕没说你们苟且,你倒是急着解释,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这是在告诉朕,你们昨夜一晌贪欢了?”
韩子嫣不言语,依旧稳如泰山地微靠在刘彦的肩上,刘彦不知作何回应,脸色青白相间,嗓音微颤,推了推怀中的她,“郡主,你醒醒!”她不予理会,只想借着这个宽厚的肩膀小小休憩一下。
赵翊似乎不在意她靠在一个男子身上的亲密度,向站在台阶下的侍卫一招手,“带上来!”
只见两名侍卫押着小蝶贸然出现,小蝶嘴巴里塞着布团,双手被捆,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睁得极大,哼哼唧唧地扭摆着身体想要挣脱两名侍卫。
“姓韩的,朕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赵翊一侧嘴角勾起,大声喝令道,“来人,把小蝶给朕吊起来。”
韩子嫣闻言,猛地睁开眼,晃晃悠悠地从刘彦的臂弯中脱身而出,脚底如踩了棉花,失了他人的搀扶,腿一软,竟跌坐在地上。
“郡主……”刘彦欲伸手扶她,却被她摆手拒绝了,“没事,别管我。”
头昏无力,连睁眼都要用很大的力气,眸子半开,黯淡无关,脸色白如蜡纸,原是娇艳欲滴的唇瓣干涸而发白,自然说话也虚弱得低不可闻,“放了小蝶,我去见秦香儿。”
赵翊听得不清晰,却看他唇瓣一张一合,定是说了什么,他信步走下台阶,站在她跟前,“你说什么?”
韩子嫣抓住她龙袍底边的一角,仰起头,从下往上看到他精致的下巴晕着青色的胡渣,伟岸的身躯挺得笔直,没有弯下来对她施舍一丝的怜悯,居高临下的微垂眼帘,显示出他威武霸气不可一世的身份。
韩子嫣不禁冷冷哼笑一声,松开他的衣袍如放下了所有的负担,轻描淡写道:“我去见秦香儿,放了小蝶。”
赵翊眸色泛着得意的光彩,毫无怜爱的揪起她,“早知如此,何必让朕劳师动众去将军府抓个人回来。”
看到他冷酷无情的脸,韩子嫣只觉胃里一通恶心,把脸撇到一边,不屑的口气中是虚弱快要断气的喘息,“皇上别浪费时间了,一会儿我晕了,恐怕没精力帮助皇上了。”
“顺子,带她去暗室。”
顺子指派两个宫女搀扶着韩子嫣一路走回泰和殿,赵翊气定神闲地坐在御撵上,为了跟随御撵的速度,韩子嫣哪里是在缓步而走,明显是被拖拽着快走。不过,无所谓了,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见过秦香儿后,能躺在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暗室内,潮湿昏暗,霉气味刺鼻,秦香儿在里面足足呆了三天,神形憔悴,清减了许多,谁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都好不到哪儿。
韩子嫣颤颤巍巍地走进去,因为伤寒在身,鼻子堵塞,闻不到什么气味,就没有被恶心到。
“你来了。”秦香儿从听到她被唤作嫣儿那一刻就怀疑她是不是韩子嫣?果然,在用膳的时候,看到她和赵翊说话时的扭捏,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嗯,皇上让我来看你。”韩子嫣坐在长凳上,扶着额头,没力气地应了她一句。
屋子的光线很暗,秦香儿没看出她的虚弱,隔着桌子坐在对面,微微一笑,“韩子嫣,你知道吗?你和我死去的妹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第一眼看见你,我真的以为是嫣儿回来了,而且让我不得不相信的是,我妹妹小字也唤嫣儿,所以我才对你那么好,可惜你不是她,你只是样貌和名字像她而已。”
“原来如此,我当时还奇怪呢。”韩子嫣没力气多说话,简简单单地回应道。
秦香儿似乎对她格外亲近,目光分毫不差地落在她那张圣洁纯美的脸上,“太像了,若晋王看到你,一定会被吓坏的。”
“你是晋国人,来赵找圣旨为了什么?”韩子嫣不想听她一直对自己的样貌喋喋不休,直入主题,赶紧了事赶紧回去。
“和你说过了,为了一个好友。”
“你的好友是一名男子,你很爱他吧!”
“你怎么知道?”
“听你这么说,你也是个为爱痴心的女子,可我觉得你的好友并不喜欢你。”
“为何如此说?”
一谈到这个话题,韩子嫣精神渐佳,眼前的女子和自己一样,爱着个不爱自己的人,所以颇有兴趣道:“若他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委身他人,秦姑娘,我劝你别为这种男子无私奉献,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你不了解他,他是赵国人,却不能回赵地,我所寻的圣旨是他重返赵地唯一的希望,我想帮助他。”
韩子嫣眉心颦动,脑际中泛着记忆的浪花,秦香儿口中的人似乎和一个人很像,却也说不出哪儿不同,难道真的是……她试探性地一问:“你所言之人的身份不会是文成王爷吧?”
秦香儿一怔,面色蒙上似有若无的惊愕,“你认识文成王赵辕?”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韩子嫣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