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教中文系,女孩儿多,胆大和羞涩的都有,但落在他眼中终归都是小孩儿。身为任课老师,必然会给学生联系方式。他特地准备了两个号,给学生的账号会不间断秀恩爱。
&esp;&esp;主要是这一届学生热情地没边儿,吓得他制度扣工资的。
&esp;&esp;“明天预备怎么过?”江鹤轩问。
&esp;&esp;“做饭啊,还能怎么过。”辛桐说。“晓鹿和优白要来,一二点差不多就可以出去买菜了。”
&esp;&esp;江鹤轩听闻,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转头盯着她的侧脸。
&esp;&esp;辛桐微微蹙眉,也看着江鹤轩,仿佛在问他为什么瞧自己。
&esp;&esp;“看你的样子,”江鹤轩的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怎么,觉得我们要把你从早到晚轮番肏过去?”
&esp;&esp;辛桐脸颊微红,低头开始做月饼皮,“你们待在房间看看电视不好吗?”
&esp;&esp;江鹤轩不响,只是笑。
&esp;&esp;“笑什么,明天跟我一起去买菜。”辛桐鼓起嘴。
&esp;&esp;傅云洲和程易修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季文然除去一锅乱炖就是方便面加番茄和鸡蛋,也只有江鹤轩能下厨帮忙。
&esp;&esp;这也是导致四个男人派别混乱的原因之一。
&esp;&esp;程易修这种轻浮热烈的家伙,对上方方面面无懈可击,说话又绵里藏针的江鹤轩,怎么都不可能处得来。而他也不是时时刻刻看自己的哥哥顺眼。季文然不用说,俩小朋友配一起就是没头脑加不高兴。
&esp;&esp;江鹤轩没把程易修放心上,倒是对季文然有些好感,对傅云洲是每时每刻下眼药。
&esp;&esp;傅云洲本能护着弟弟,恨不得搞死江鹤轩是真,季文然在成为辛桐男人之前是朋友,现在算半个朋友。
&esp;&esp;季文然则是在傅云洲阵营和江鹤轩阵营反复横跳,辛桐一直怀疑他压根没搞清楚傅云洲和江鹤轩是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针锋相对。
&esp;&esp;现在这种动态平衡不错,辛桐没打算插手。
&esp;&esp;男人嘛,没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
&esp;&esp;如果打一架不能解决,就多打几架。
&esp;&esp;卧室内有淡雅的花香,是她今日新供在瓶中的野姜花。傅云洲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便是姜花的香气,她在桌上摆了冷桂花茶,新入手的茶盏有着和田玉般的温润光泽。
&esp;&esp;她的温柔是踏实的。
&esp;&esp;傅云洲熬夜最多,烟瘾也大,辛桐总觉得他会某一天猝死,要么是死在烟瘾上。
&esp;&esp;他脱掉外套,推门去找辛桐。
&esp;&esp;她还在厨房,刚打发走江鹤轩,自己一个人收拾残局。
&esp;&esp;夏日的余温难消,要为自己的离去而发怒似的,怎么都瞧不见秋季的半点凉。
&esp;&esp;窗外柔和的灯光透过羽状的树叶,影子印在她身上,裸露在外的肩膀仿佛突然有了淡墨色的纹身。
&esp;&esp;傅云洲随手拿了个月饼放进嘴里。
&esp;&esp;辛桐急忙叫,“别吃,五仁的。”
&esp;&esp;傅云洲抽了张纸巾吐掉,“你要是不喊就是谋杀再现。”
&esp;&esp;“哥哥这么小肚鸡肠啊。”辛桐轻轻哼了声。“我去给你拿药。”
&esp;&esp;傅云洲拉住她的胳膊,“没吃,吐出来了。”
&esp;&esp;他把她抱在怀里,一时间没说话。
&esp;&esp;“不必这么麻烦,”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指的是月饼。
&esp;&esp;“家里外头都是你们说了算,床上也是你们说了算,就厨房我说了算,不行吗?”辛桐仰面看他,嗔怒道。“你总想要我待在家什么都不做,文然是我一旷班就挠墙……”
&esp;&esp;傅云洲连道几声“行”,继而轻轻说了声。“辛苦了。”
&esp;&esp;“国庆还要辛苦呢。”辛桐踮起脚,亲亲他的下巴。“所以我才不喜欢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