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你脑子烧糊涂了吗?”萧丞相被郑平所出之言惊呆了。
这个圆滑骑墙派的老狐狸,什么时候站到了叶吟风那边去了?
想不到!意想不到!
叶吟风哈哈大笑,向郑平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大喜道:“郑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对于法理与人情的理解,果然更加高深,让我甚为钦佩,不似一些沽名钓誉之徒,活了大半辈子,还分不清黑白曲直,让人鄙视。”
萧丞相怒火攻心,眼眸如刀,狠狠的瞪了郑平一眼,似乎已经判定了他的生死。
转头又对叶吟风道:“小叶大人,既然你和陈小九愿意在大理寺留步,那就随意,老夫也不爱管闲事,但是,你们切记,皇上已经将钟斌之案,交由我全权负责,其中事无巨细,当然由我决断,谁也不许插手。”
转身又道:“马公公听令!你率领紫禁卫严守此处,谁也不许踏进刑半步,如有违抗者,斩立决!”、马公公当然就是曹公公的继承者,新任的司礼监掌印,也是萧丞相的忠实狗腿子。
马公公瘦小枯干,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太阳穴深深下陷,关节粗大,一看就是修习强横的外门功夫,看着叶吟风对马公公如临大敌的模样,陈小九也猜测到马公公并非易与之辈。
刚巧此时,钟越却从大理寺大之中跑出来,也不顾得身后一帮紫禁卫在抓他,大喊大叫道:“萧丞相,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扣押我大哥?拼什么扣押我?你这是知法犯法,是徇私舞弊,是朋党纳私……”
刚喊出几句,就被身后的紫禁卫一脚踹到,抓着大腿,死命向衙门里拖去。
钟斌刚好看到叶吟风与陈小九站在一起,刹那间欣喜若狂,不顾得肚皮摩擦石板的苦痛,大喊道:“大哥、二哥,你们要为我做主啊,为我哥做主啊,他们这帮狗。日的,要对我哥动大刑了。”
萧丞相怒吼一声:“你们兄弟二人一官一商,犯了大罪,便是神仙来了,也不能救你们!哈哈……来人,给我钟斌、钟越两个罪人各打三十大板,让他们在叫嚣抵赖!”
于从同时,便听到衙役里面有衙役高喝威武之音。
叶吟风管不了那么多,撸起袖子,就要生硬的闯进去。
陈小九面带冷笑,上前一步,直逼萧丞相面前,一字一顿道:“萧丞相,你好大的心胸,令公子躺在床上,胡言乱语,抽搐昏迷,你还对大燕国事如此上心,真让人心中佩服。”
“你说什么?”萧丞相突然愣在那里,脸色一片惨白。
陈小九指着刑里面,冷笑道:“那里太吵了,我听不清楚!”
萧丞相忙对刑里面大喊道:“停,先别上刑,让钟斌暂且慢慢思考,稍后待审。”
叶吟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呀,一波三折,今天的事情,也太***刺激了。
萧丞相闻听小九之言,不由得惊诧不已。
他的宝贝儿子自从那日被小九打了巴掌之后,回到家中,初始郁郁寡欢,而后便魔魔怔怔、胡言乱语,满嘴吵嚷着要找小九报仇雪恨,这也是他将那宝贝儿子狠心关在府里的原因。
但是,昨日下午开始,他的宝贝儿子居然开始抽搐昏迷,偶尔醒来,也胡言乱语,竟然像是疯子一般发痴发傻,弄得萧丞相傻了眼。
他急忙找到宫里的太医帮忙诊治,但是却看不出病因来。
这个突然的打击,差点让萧丞相崩溃。
他没敢声张,也给了太医嘱咐,不让这件事情传将出去,毁了萧府的名声。
但凡是有轻重缓急,钟斌之案迫在眉睫,总要先把钟斌干掉,才能得出空闲给宝贝儿子治病。
但明将消息封锁的很好,但此刻听着陈小九一针见血的说出来,一刹那间,不由得猜中了宝贝儿子又疯又傻的真相。
萧丞相指着陈小九,哆哆嗦嗦道:“陈小九,你怎么知道我儿犯了病?你说,是不是你干的?我和你拼了。”
说话间,就要扑上去。
陈小九早就知道毒皇将那粒药丸送到萧公子口中,会产生什么效果,却没想到yin差阳错,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陈小九闪身,躲过萧丞相的扑击,不耐烦道:“萧丞相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令公子一无亲、二无故,怎么会陷害令公子,你……你可真不识好人心。”
“那你如何知道我儿生病之事?”萧丞相满脸紫红,气得浑身颤抖。
陈小九不屑道:“满大街的百姓都传开了呀,茶馆、饭庄、青楼、妓院,都在流传着令公子的病情,我长了耳朵,听到他们议论,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你这老头,无端的说些疯话,该不是被你那宝贝儿子传染了吧?嘿嘿……你们父子二人,得赶紧治啊!”
一句惊醒梦中人!
萧丞相毕竟是深谋远虑之人,看着陈小九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听着他的话,也知道此事必定与陈小九有莫大的关系。
但是,自己刚才那般质问,又有谁会承认呢?
这个陈小九,一定是想用这个事情,来换取一些利益,倒是要静下心来,不能慌了手脚。
萧丞相安静片刻,整理了一下衣衫,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对小九道:“陈公子,哈哈……刚才是我孟浪了,咱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何不到偏殿小坐?慢慢商谈?”
陈小九一笑:“萧丞相不忙着审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