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綦氏端着茶进了主屋。
“殿下别嘲笑我们杭州简陋,眼下城里闹灾,我们府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太子殿下。”
赵恂接过綦氏递来的茶杯:“夫人言重了。”
綦氏笑眯眯的放下茶壶,随后顺势坐在了齐国公旁边。
“一算时间,我们离京也有一年多了,陛下和娘娘身体可好?”
赵恂点头:“都好。”
綦氏笑的温婉,眼睛里却闪着商人的精光:“幼宜的性格我们做父母的还是清楚的,她在东宫没给殿下您添麻烦吧。”
赵恂双手置于膝上:“秧……幼宜姑娘很是乖巧,分外懂事。”
綦氏:“还是殿下宽容待人,能容忍幼宜的脾性。”綦氏顿了顿,继续说道:“昨晚幼宜说了在宗学中魏王女儿欺负她的事情,还多谢殿下替幼宜决断,将魏王女儿赶出宗学。”
赵恂颔首:“是我照顾不周,才让幼宜姑娘受伤。”
綦氏笑笑:“殿下不必自责,原来在府上的时候,我和她父亲对她都是极近呵护,眼下让她出去受些风浪,让她知道失了势的国公女儿在宫中生活有多难,也不算坏事。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綦氏刚说完话,齐国公就悄悄瞪了她一眼。
太子也听出这话里的埋怨,于是起身行礼:“确实是我照顾不周,还望国公夫妇海涵,往后再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一起身,齐国公夫妇也赶紧都跟着起来了。
綦氏也没料到太子会这么有诚意的道歉,一时间也有些惶然。
齐国公将他搀起,解释道:“妇道人家,总是心疼女儿多些,因而说了些糊涂话,殿下别往心里去。”
赵恂点头:“国公夫妇爱护独女,理所应当,我对秧秧必定极尽呵护。”
这话一出,正屋内又是一片寂静,綦氏还不知如何开口说他与裴幼宜的事情,结果赵恂自己就把窗户纸捅破了。
綦氏小心问道:“幼宜与我俩说,殿下对她……”
还没等綦氏的话说完,赵恂就点了点头:“没错。”
綦氏见他这么坦然,反而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正了正神色,綦氏斟酌道:“殿下,我们自问不是什么清流世家,况且居住在杭州,远离朝堂。殿下爱护幼宜,若是像兄妹一般也是好事,她在宫里能得殿下庇佑,我们自然放心些,但若是别的情谊……”
綦氏观察着赵恂的神色:“宣德候的长女去年就回了杭州,她因何进京我们私底下也都知道些,但就连姚云英都没能让皇后娘娘满意,随便找了个术士的话打发了,那我们秧秧又如何能让皇后娘娘满意呢?”
赵恂知道齐国公夫妇会有这样的疑虑,于是他冷静道:“夫人所言甚是,所以我至今隐瞒此事。按照国公家现在的情况,若我贸然向皇后娘娘说想来国公家提亲,皇后娘娘定是不会同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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