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负面能量的根源,就是业障。
自己吸收了业障,就是夺走了众生相的根基,这样才能够将众生相消灭。
是啊,明明一切都没……嗯?
宁丰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愣,眼眸先是闪过一丝困顿,随后是浓浓的震惊。
“看来,你想到了。”
祭灯和尚嘴角微扬,满是细纹的眼角含着温柔:“鏖战之中,的确很难完全冷静。
尤其是接连奔波、战斗,一日未停,一日未歇,又面对李尚京、众生相这样的强者。
再厉害的能人,也会有失察的时候。”
宁丰不由苦笑,轻轻摩挲着那碎裂的玉坠:“我虽然能吸纳众人的劫数,却只能……以自己的死亡来切断如今的劫。”
“可只要众生的欲望还在,劫数就在,那我所做的一切……不比桑先生的布局好上多少。”
说到这里,宁丰不由抬头,看向祭灯和尚的目光满是迷茫:“可是我不明白,如果连这条路都是错的,那……什么是对的呢?”
眼见宁丰似乎还没想通,祭灯和尚无奈一笑。
他侧过身来,轻轻握住宁丰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那许许多多已经结痂的伤口和茧子:“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很累吧,很难受吧。”
宁丰闻言浑身一颤。
祭灯和尚说的很平静,却仿佛如沉钟一般,在宁丰心房叩响。
“我……”
宁丰的语气有些哽咽。
是啊,不累吗?
最开始,被故意推到了一个快要病死的绝境。
进入俱乐部之后,意外得罪了纸牌屋和杨枭,开始不断的斡旋。
之后,又调查出和李尚京的恩怨,以及自己作为试验品的真相。
这一路走来,竟是从来不曾……停下过。
“宁丰,你是善良的。
你舍不得自己的同伴,舍不得那些契约诡异,舍不得众生。”
祭灯和尚喃喃道:
“哪怕你知道,桑先生对你谋求算计,兔头经理对你也并非百分百的真心。
可你觉得,只要对同伴、对众生有益处,牺牲自己也没什么。”
“宁丰,你知道……当我苏醒时,在五福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什么吗?”
宁丰浑身一颤。
当他抬头看向祭灯和尚时,眼眶中却不自觉地流下泪水。
祭灯和尚就如同一位慈祥的长者,轻轻擦去宁丰的泪水:“当时啊,我看到了一位苦的不能再苦的蹒跚行者,向我展现着苦中作乐的极致。”
“但同时,我也由衷的欣慰。
因为你的身边,有一位会在关键时刻,将你拉回头的人。”
宁丰张了张口:“大师说的……是小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