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如此,若是真心喜欢,便会毫不掩饰地偏宠。正是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才让他此刻能如此心平气和。
“你又说这种吓唬人的话了!”姜月盈仰起瓷白的小脸,朱唇微嘟着抗议。
宋眴低笑一声,嗓音微哑:“好,我不说便是。”话音未落,宋眴已俯身攫住那两瓣红唇,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轻轻游走。
姜月盈只轻颤了颤羽睫,便乖顺地环住他的脖颈,任由他带着思念的炙热席卷而来。
待这个缠绵的吻结束时,两个月的相思早已化作彼此眼底化不开的柔情。
直到此刻,宋眴悬了许久的心才真正落回原处,她没有后悔就好。
“稍后收拾行装,随我回府。此处。。。。。。诸多不便。”
“不行,还差三日。”
“你真信这些?”
“信不信的,我都已坚持至今,最后三日岂能功亏一篑?”姜月盈眼波流转,忽而娇嗔道:“你可知我是为谁才茹素至今?你瞧,我人都饿瘦了。”
宋眴目光在她身上细细巡梭,忽而低笑:“确实瘦了,感觉都小了一圈。”
姜月盈霎时羞红了脸,刚刚亲吻的时候,她任由他动作,他却在这时候拿这话打趣她。
“你走!再别来了!”她挣扎着要从他怀中逃离。
“小就小些,我又不嫌弃你。”宋眴眼底漾着促狭的笑意,故意逗弄她。
“你。。。。。。还是从前那般正经模样好。如今这般轻浮,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姜月盈又羞又恼,手指却悄悄伸向一旁的砚台,他敢笑话她,她才不会轻饶,趁着宋眴不注意,她悄悄用食指沾了一点墨汁,佯怒道:“你专程回来,就是为了气我的?”
说着,便趁宋眴不备,用食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宋眴却装作浑然不知:“方才或许量得不准,能否容我再仔细丈量?”
姜月盈闻言,倏地从他怀中跳开,提着裙裾跑开两步,才转身对他晃着染墨的指尖:“整天白日做梦。哎呀。。。。。。小叔!你脸上怎会有墨渍?都蹭到我手上了。”
此时的宋眴哪顾得上什么墨渍,两个月的思念,此刻只想将人重新揽入怀中。
另外一边,贺知年听到屋里不断传来的欢笑声,他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
这么久了,姜月盈连个笑脸都吝于给他,更遑论这般轻松自在地与他嬉戏玩闹。
而且,她明明已经应承了自己的心意,怎么还能如此不知分寸,与旁人这般亲近?
对他就要讲究男女有别,恪守礼数,到了宋眴那里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是他太过纵容她了吗?
贺知年眸色愈发深沉,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抬眼瞥了下面前的侍从,那侍从立刻会意,躬身点头,转身快步朝膳房的方向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宋眴才顶着一脸墨渍,慢悠悠地踱到院子里打水清洗。
尽管脸上沾满污渍,却掩不住他唇边荡漾的笑意。他故意朝贺知年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伏案疾书,连头都不曾抬起。
回到屋里,姜月盈正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脸,嗔怪道:“你真是一点亏也吃不了,蹭得我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