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凤天澜要走,凤谨言终于急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却再也不似最初那般冷硬嚣张,反而还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和怯懦。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看到凤天澜的时候,凤谨言心中竟是生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她那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直的射入别人的心底。
将那些阴暗一览无遗。
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之下,他竟是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凤天澜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她扭头,冷冷的看着凤谨言,“骊山大庙那边的事情……你是不是全部都知道了?”
其实,最开始凤谨言气急败坏的过来,是想责备凤天澜为什么要在骊山大庙惹出那么大的事端,甚至将未央王容湛都给惊动了。
可是如今,看到凤天澜这般嚣张放肆的态度,一时间到嘴边的话,都不得不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现在的凤天澜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痴痴傻傻,蠢笨不堪,可以任凭他们谩骂摆布的花痴草包了。
现在的她独立骄傲,张狂嚣张。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在长春殿上,她捐出的一成雪肌膏的股份,让她得到了容湛的支持。
容湛是谁?
那可是帝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那可是南照国权力最大的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连当朝太子都要对他敬畏三分。
不知道为什么,凤谨言突然觉得:
这一次,二夫人、凤老太太,还有凤老爷子他们莫名其妙的牵扯到了花无忧的事件之中,特别是二夫人还跟花无忧有所勾连——
瑾国公府想要躲过这场灭门浩劫,能够依附的恐怕也只有面前这个少女了。
凤谨言能够想到的,凤天澜自然也能够想到。
虽然二夫人心思恶毒,但是她毕竟还是瑾国公府的人。
如果她出了事,瑾国公府定然难辞其咎。
如今,她凤天澜还没出阁,就是瑾国公府的人。
瑾国公府存,她生。
瑾国公府亡,她死。
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可惜,二夫人她自诩聪明过人,运筹帷幄,却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面前犯了糊涂。
竟然敢和花无忧扯上关系,实在是愚蠢之极。
“那边的事情,我自然是都知道了。”凤天澜淡淡然的开口。
凤谨言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开口,“那……未央王殿下是不是也得知你二伯母她……”
说道这里,他只觉得越发难堪。
他聪明一世,没想到竟然栽到了自己的女人手上。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秦氏聪慧,所以才放心的将瑾国公府的后院交给她去打理,可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秦氏如今犯下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