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川也知道姜婴接了状纸,但他完全没想到姜婴竟然真的敢替陈小可告御状。
他转头看向姜婴。
昨天那女人当街拦住姜婴,状告他谋害性命,他是知道的。
但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已什么时候和那种人有过交集。
他每日忙得恨不能连轴转,哪里有功夫去害死一个平民女子?
那些平民女子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笃定了那女子是在诬告他,他连管都没管。
若是连这种无稽之谈,都要他亲自理会,他怕是早就要累死了。
可看着姜婴高举的状纸比李德全拿走,呈交给陛下时,他才慌了神,“陛下,臣冤枉!”
韩青云接过状纸,从头看到尾,看了两遍,才屈尊降贵地将目光落在陆丰川身上。
虽然没抬头,但陆丰川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头顶上那道炙热的目光。
陆丰川不敢抬头,只能跪在地上:“陛下明察,臣冤枉啊!”
韩青云轻笑一声,听不出喜怒来,“陆爱卿,这状纸又不是告你,你冤枉什么?”
陆丰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姜婴。
姜婴唇角微微上扬,陆丰川正不明所以时,上首的天子开口,“贺临何在?”
贺临上前,接过皇帝递过来的状纸。
“陆毅良,强抢民女,打死小厮,纵容家丁行凶,查。”
贺临脸色不变,接过状纸,一躬身就走了。
陆丰川却脸色大变,“不可能!”
他的儿子,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最是乖巧懂事,读书也是用工刻苦,虽然天赋不太好,但日日将勤能补拙挂在嘴边,常常因为自已书读得不好,没办法考取功名而内疚自责。
他儿子不近女色啊,家里偌大的后院,就只有他母亲给安排的两个通房丫鬟,平常都不怎么宠幸,又怎么可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呢?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姜婴,“是你!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姜婴耸耸肩,“陆大人有证据吗?”
陆丰川一时语塞,阎太傅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也挺害怕一句话说错,就被姜婴安上一个污蔑构陷朝廷命官的罪名。
但他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大人既然觉得是本宫污蔑令郎,又何必着急呢?是不相信贺统领会调查清楚真相,还是不相信陛下会还令郎清白?”
姜婴这话其实不太好听,但确实也让陆丰川冷静下来了。
确实,陛下已经让贺临去查了,他的儿子无辜,只要调查清楚,没有人能污蔑他的儿子。
这么想着,陆丰川松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脸色又是森寒。
“待查清楚我儿无辜,下官定要让郡主亲自上门,给我儿道歉!”
他那儿子,虽然天分不好,但最是乖巧懂事,他已经是户部尚书,也不要求儿子一定要有惊才绝艳之能,只要平平安安长大,安守本分,不要像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整日给家里惹麻烦就好。
姜婴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冰寒的玩味。
只可惜,陆丰川一门心思想着他儿子冤枉,根本没注意到姜婴的表情。
姜婴摇了摇头。
陆丰川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是她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