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扬了扬头,又“突突”的嘶了两声。
我们俩进了马厩里最后一个空着的位置,里面全是稻草。
“把它拴在这儿?”莫靖离扶着车,蹲下身来。
“埋在草里怎样?”
“……随你。”
“嘿嘿,还不快搬草?”
我们俩真跟做贼似的,搬开稻草,把二八大车塞了进去,又用草盖上。
好容易弄得差不多了,莫靖离拎起一条黑乎乎的条状物。
“这是什么?”
“啊……”车……车链子……爸,你怎么把二八大车给拆了?
“啊?”
“车链子。”我又把草扒开,果然,简易的东西就是爱坏。
这车就是个简单轴承牵着链子带着后轮子……我的脑子也规划不出更进一步的零件了。
莫靖离把链子放到车轴上比划着,想着法儿的要把它安回去。
“这样这样……”我从他胳膊底下探出脑袋,指手画脚的摆弄那条大铁链子。
“这样?”
“这样这样……”我看不太清楚,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样,上去了。”他下巴垫在我脖子上。
“好……重……”我慢悠悠的摇晃着,他依然靠在我背上随着我晃。
“非儿。”
“嗯?”
“以后,爹老态龙钟走也走不动的时候,你就背着爹吧。”莫靖离悠闲的摆弄着稻草往车上盖。
“你让我背?不怕我摔着你?”
“不怕。”
“好,背你。”
“好啊,我不怕没儿子养老送终了。”
“您长命百岁。”
“呵呵……”
“嗯。”不要那么坦然地说着未来那么远的事,太远了……
安置好二八大车,我和莫靖离走出马厩。
“月亮好奇怪。”我抬头,看见天上的畸形月亮。
“这叫‘凸月’。”
“秃月?”月亮本来也不长毛儿吧。
“上弦过后,月亮一天天变圆,就是凸月。”
“那就是快月圆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