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变了,他破坏了一切,他想把我撵走,你不会容许他把我赶走吧?”
安好生气。
“当然不会,这事是谁说的?”
“他呀,刚刚才说的,但你不会这么做吧?这简直就像噩梦。”莎拉突然哭了起来,“一切全走样了,自从我去了瑞士回来后,就都变了。杰拉尔德走了——也许我再也见不着他了,然后你也讨厌我了……”
“我没有讨厌你!别说那种话。”
“噢,妈妈……妈妈。”
女孩跪在床边失声痛哭。
她不断地哭喊:“妈妈……”
翌日早晨,安的早餐盘上有张理查德的字条。
亲爱的安,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才行,相信你会发现莎拉的问题不如你所想的难以解决。永远爱你的理查德。
安皱起眉,理查德是在自欺欺人吗?或者莎拉昨晚只是歇斯底里,才胡乱发飙?很可能是后者……莎拉因与初恋情人两地相思,心情难过。但既然她那么讨厌理查德,或许离家后真的会快乐些……
安冲动地拿起电话,拨了劳拉·惠兹特堡的号码。
“劳拉吗?我是安。”
“早安,怎么那么早打来?”
“唉,我实在无计可施了,头痛从没断过,觉得病恹恹的,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不给建议,那太危险了。”
安不理会。
“劳拉,你觉得……假如莎拉搬出去,自己跟朋友找间公寓合住什么的,那样好不好?”
劳拉女爵顿了一下,接着问:“她想搬出去吗?”
“嗯……不是很想,我是说,这只是一个点子。”
“谁的点子?理查德的吗?”
“嗯……是的。”
“很合情理。”
“你觉得很合情理吗?”安急切地问。
“我是说,理查德会这样想很合情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因此放手一搏。”
“那你觉得呢?”
“我跟你说过了,安,我不给建议。莎拉怎么说?”
安踌躇半晌。
“我还没真的跟她讨论过这问题。”
“但你心里有点底吧。”
安勉强表示:“我看她短时间内还不会想搬出去。”
“这样啊!”
“也许我应该坚持?”
“为什么?好治愈你的头痛吗?”
“不是,不是啦。”安惊恐地喊道,“我的意思是,为了莎拉的幸福着想。”
“听起来很伟大!但我向来不相信冠冕堂皇的说辞,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太矫情吗?”
“我常怀疑自己可能太黏孩子,也许莎拉离开我会比较好,更能发展自己的人格?”
“这种说法很符合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