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我不计较,我甚至愿意做小。”
纪珠大惊:“芙蓉是个平民,格格贵为格格。”
“一旦进了李家的门,没有皇族、平民之分。”
纪珠道:“格格知道李家,李家不容子弟这么做。”
“你骗我,也在找藉口。”
纪珠暗暗一叹:“格格,你我之间没有缘份。”
“我哪一点不如人,你为什么就不能--”
“格格,如果真要我说,只能说格格给予我的,已经根深蒂固,我无法改变对你的看法。”
“真无法改变?”
“格格原谅。”
德瑾脸色大变:“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真的是你的答复?”
纪珠沉默了一下,他不想伤害她,但是现在他只好伤害她了,他点点头:“是的,格格。”
德瑾脸色铁青,目光怕人:“你可知道,一个女人要是对情绝了望,因爱成仇,她可是会不择手段的报复。”
纪珠入目德瑾的脸色及目光,心里不由一顿,道:“格格,老郡主跟家父--当年事未成,并没有--”
德瑾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要是怕报复,你就--”
纪珠截口道:“格格,李纪珠并不怕报复,我只是珍惜两家几十年不平凡的交情,纵然我屈从在格格扬言报复之下,接受了格格,那又有什么意思?”
德瑾咬牙道:“我不管,我顾不了那么多,你最后答我一句纪珠猛吸一口气,截口道:“我不能误人误己,更不愿伤害格格一辈子。”
德瑾脸色更怕人,一口贝齿咬得格格响:“好--”
她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疾转身,发了疯似的奔出去。
纪珠站着没动,脸上只闪过-阵抽倍。
他知道,德瑾一定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他不怕,真不怕,但是他不能不为两家这段几十年来不平凡的交情痛心。
这是一间精雅的房舍,既是客厅,又是书房。
书桌上有书,还有文房四宝。
粉壁上,挂着一把长剑。
里头有一间,垂着绣着花的布帘,想必那是卧房。
这时候,布帘一掀,从里头走出个人来,顾长的身材,一袭便装,袖口微卷,人俊逸,还带着几分潇洒。
是纳兰,他走到书桌前,点水磨墨,摊纸抽笔,似乎想写什么。
一个下人打扮的汉子,用红漆盘端着只盖碗进来,一躬身,道:“总座,您的银耳。”
纳兰眼皮没抬:“放在那儿。”
那汉子恭应一声,搁下漆盘,端出盖碗,哈着腰又退了出去。
纳兰濡墨挥毫,笔走龙蛇,转眼间,一阙词填成。
搁下笔,自己看,似乎颇得意,边低声轻吟,边伸手端过盖碗,喝一口,停一下,一阙词轻吟完了,一碗银耳也喝完了。
再喝,碗空了,他为之哑然失笑,放下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