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命运也不要,我只要我母亲。”
大鸾又哭泣起来,这时候又是个十岁的孩子了。
不知何时姜尹站在大鸾的身后,像个幽灵。
“杀死你母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姜尹稚嫩为脱的声音却透着剑锋的寒气。
“你母亲乃为莫族,干莫世代姻胞,既为干*,又为干国民,自知干国以剑兴国,敢问你母亲十年来是否教你莫族铸剑之法?”
“这又与我母亲的死何干?庶母又是何人?”
大鸾并不搭理芙好,而是眼睛逼视着干伯,放着怒光。
“我想起来了,我母亲说过这个庶母。在我还尚未出生的时候,母亲怀着身孕去找这个女人,大约是隆冬时分。”
“天很冷,敲了很久的门,就是不开。母亲说她当时索性一头撞开了门闯了进去。——父亲,您还记得吗?母亲说,那一众花红柳绿的女人纷纷侧目嬉笑,有人脱了绣鞋扔过来,正巧砸在母亲的背上,又引来一阵*的笑。大庭广众之下,父亲您正趴在地上,袒着上身,舔嗅一只女人的脚。当时这个女人看到母亲来了,转头轻喝了一声您,您才爬起来,还不忘拍打下她的屁股,她欠欠身子起来,施礼叫了一声,‘姐姐。’”
“母亲说,她的声音真好听呢,就像山谷里的莺鸟。您还记得吗?父亲。母亲说她一直在对您僵硬地施礼,‘恳请官人回家。’您当时说的话,母亲直到死亡前还记得,母亲说,她从你那里走出来后,就一路上对腹中的我说,一直不断重复地说,这几年还在说,不停地说。您当时是这么说的,‘回家?——奴隶做了那么久,现在有钱、有地、掌管600个工匠、位列中士,不让我享这荣华倒也罢了,还来劝我回家?’。
“后来怎么回事,母亲说她都忘记了,只知道走出那花红柳绿的庭院,外面的寒风刺骨,母亲抖索着身体,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一直阴沉着脸,再后来,母亲生下来我,母亲说,她生下我时,最想念的是……母亲说, ‘母亲,那里面真暖,四个火炉呢?早知道生孩子生了三天,差点冷死,那是就不应该走……’”
“过去之事,勿要再提,那时的干伯是个吴国的奴隶而已,现在的干伯早已死后重生,是这桃花坞的主人,未来干国的国家义士。今后,可要牢记这一点,否则就是父亲,我也不能容你,这里是桃花坞,不是梅里城。”
干伯一挥手蛮横地打断他,一本正色地继续说道。
“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是干人复兴的国家义士,如果能活着回来,那将是干国未来的宫室少主,而绝不能是莫鲤这个女人的儿子!” 。 想看书来
1、古怪的老嬷(上)
“看清了,这个是幺欢,桃花坞训鹤师平游子的弟子;这两个是姜鱼、姜尹姐妹,桃花坞的舞师,也就是你的庶母夏梨的两个小侍从。”
象对大鸾介绍,面带微笑,狭长的小眼睛扫视着他。
大鸾在晨曦的迷雾下,略略看了一眼:他们都是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幺欢除了一双鹰钩鼻子外,没什么特别的,而这两孪生姐妹就很有特点了,姐姐姜鱼眉目生动,长腰销肩,手上脚上都挂着青铜铃铛,屈膝行李时,叮当作响,合着她的嬉笑声,让人心生愉悦。但她的妹妹姜尹,却是个冷脸的,行走无声,说话铿锵,浑身上下闪着潋滟的光,这些光带刺儿,让人轻易是不敢上前的。
姜尹站在大鸾跟前时,大鸾首先就往后退了两步。
“胆小鬼。”她鼻孔张了张。
“休要持着师傅的宠爱而自骄。”象微笑着批评姜尹。
“从今后,你们五人齐全了,要亲如一家,形同手足,黎明即起,苦练技艺。”象说,像个施幻的人,眼神里透着迷离的光。
“画,舞,鹤,剑,此四者皆为吴王所好。你们要做的就是倾尽所能投其所好。”象在滔滔不绝地给站成一排的四个孩子临摹未来的场景。
“姜尹、姜鱼,你们回答,进入宫中要做什么。”
“画师。”
“芙好?”
“舞师。”
“幺欢?”
“卜人。”
“大鸾?”
“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