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挥着马鞭,“这天大的事,你就先暂时把心放宽点,这在路上也急不来,马都打得快飞起来了,再快不了了。”
千喜叹了口气,放下车帘,正要缩回去,一队二十余骑马从身边疾驰过去,骑马的人快马加鞭,看得出也携着火烧屁股的事。
千喜他们所乘的马车,也赶得急,前面刚好是个急转弯,突然被后面一队马压过来,拉车的马受了惊,横冲直撞,马车顿时失了平衡,任马夫怎么拉扯马缰,马就跟疯了般乱窜。
车厢晃得厉害,千喜没能抓稳,竟给抛了出去。
马夫只吓得面白嘴青,眼看千喜就要摔在地上,被马蹄踩得稀烂。
从她身边驰过的那马上男子一探手,将还没落地的千喜捞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马背上。
拉住马头,停了下来,整个马队也跟着停了下来,将千喜放下地,“让小姐受惊,在下在这儿赔礼了。”
千喜躲过一劫,也惊出一身的冷汗,定了定神,转头见有几个马贩子打扮的汉子正帮着马夫把受惊的马控制下来,才放了心,抬头看向救她的人,有些意外,那几个帮着控马的汉子长得都十分粗壮,而救她的人,单手将她提上马,只道也是个粗壮的汉子,不想马上坐的竟是一个长相很是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忙回了礼,“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年轻男子见千喜抬头,也是一愣,见她头发虽然散乱,脸被吓得惨白,但怎么也掩不住国色天香的容貌,忙垂下眼睑,不好直视人家年轻女子,“既然姑娘无恙,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千喜也急着上路,也欣然行了礼,重新回到车上,再也不敢一味催马车急赶。
车夫对京城还算是熟悉,径直将千喜送到‘来福’才离开。
千喜进了客栈到柜台上开了房,顺便打听赫子佩的事,没敢直说是他的妻子,只说是他远方的表妹,前来投亲的,听说他住在这儿,也就跟着来这儿住下,彼此有个照应。
赫子佩被官兵抓走的事,客栈里传得沸沸腾腾,自然是一问就能问到,伙计平时与赫子佩相处的极好,听说是他的表妹,给她安排了房间,一五一十的把经过说给她听了。
从伙计口中得知周成贵还住在这客栈里,只是这时不在客栈,怕是出去寻门道去了。
把了些铜钱给伙计,要他在柜台上留了话,等周成贵回来了通报一声。
伙计平时就常收到赫子佩的赏钱,对他的事本就比较积极,这时又得了千喜的赏钱,姿势颠着脚要走。
千喜忙叫了他回来,细细的问明了父亲要她找的郑大人府第怎么个走法。
伙计一听是寻这京城刑部郑大人的,忙细细的跟千喜说了,怕她听不明白,用手指在桌上比划着画着线路图给她看。
千喜仔细记下,等伙计走了,拿了放着信和银子的小包袱照着伙计说的一路寻到了郑府。
磨破了嘴皮,看门的小厮也不肯通报,只说郑大人外出办事,今天不会回府,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千喜哪里肯信,挨着墙根站了许久,直到眼见天黑,也不见郑大人回来,转到侧门,把了些银子给门房,得到的说法也是一样,才信了,先回客栈见过周成贵,多了解些情况,明天再来寻郑大人。
回到客栈,伙计上来,“姑娘,您要找的人已经回来了,在他天字一号房里候着您呢。”
千喜望了望两边楼梯,“请问小哥,天字一号房,从哪边楼梯上去?”
伙计上前一步,“我给您带路。”微弓着身引着她从左面的楼梯上了二楼。
敲了敲挂有天字一号的牌子的房门,“客官,您表妹来了。”
门“吱”的一声自里打开,周成贵看了看千喜,“谢谢小二哥。”
等伙计退了出去,周成贵忙关了房门,“还没吃饭吧?”
“周大哥,子佩。。。。。。”话没落见房中还坐了一个白衣人,赶紧闭了嘴。
周成贵转过身招呼着千喜,“千喜,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你没见过面的二哥辛雨泽。”
千喜走上前朝着那人背影盈盈行了个礼,“千喜见过二哥。”
辛雨泽转过身弯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