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好,那钱秘书,兄弟我先走一步了,改日咱们再聚啊!”陈善生与钱潮互相推让一阵就上了车。
钱潮望着远去的黄包车,狡黠地笑了笑,独自向夜色中走去……
11月6日,早,5:10分,上海半淞园路211号三山会馆旁一别墅。
这天天还没亮,李隐峰就睡不着了。自从那天晚上见了“老板”王庸以后,就有许多的疑问反复缠绕着他。这两天他在关禁闭期间向同志们了解了不少有关目前上海现状的问题,并且写了一份深刻的检查。
鲁特这两天除了出去搞搞“情侦”(情报侦察),就是回来与李隐峰切磋拳法,以及一些自己没有学到的搏斗技巧。
第三区
听着李隐峰讲起自己在苏联“契卡”秘密受训的经历,鲁特心里暗暗地羡慕。自己是多么想和李隐峰一样去苏联受训,可是党在上海更需要他。
“什么叫契卡?”鲁特睁开眼,见李隐峰在对面的床上和自己一样早早的就睡不着了,想了想开口问道。
“契卡在俄语里就是秘密警察的意思,我受训的这个地方叫契卡,因为它的全称是‘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员会’,是用来培养、指挥政治和国家安全保卫人员的学校。”李隐峰眼睛望着天花板说道。
“哦!我出去买份报纸,你睡不着就早点起来吧!这两天也许有任务。”鲁特听罢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李隐峰刚刚洗漱完毕鲁特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份报纸,站在他旁边边看边喃喃道:“果然被我说中了,你看。”说罢将报纸递给了李隐峰。
李隐峰在报纸上找了找,发现报纸的第二版左下角贴着花边用铅笔写着一行蚂蚁般的小字,上面写道:“明日上午6时整,在第三区集合。”不用说,这肯定是组织上通过报纸在向大家传达命令,看来卖报的报童也是党的“小交通员”。这与李隐峰在契卡受训时学习的情报传递技术相比显得非常滞后了,但是这看似简单而平常的情报传递方式却是在上海最普遍的一种。
“这个‘第三区’在哪里?”李隐峰不解地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鲁特不苟言笑地说道。
11月6日,午,11:15分,上海环龙路236号楼内。
徐恩曾坐在椅子上,俯身看着桌子上的中共被捕人员名单及资料,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就把文件夹丢到了一边。因为傻瓜都看得出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屈打成招的普通百姓,哪里有什么共产党要员在里面?但是这份名单要是报上去,对自己的前途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好处。 。。
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让钱秘书进来一下。”徐恩曾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对着接线员说道。
不一会儿,钱潮就进来了。
“钱秘书,你去通知一下这几个人,让他们明天准备开会,时间是早上8点,地点是北成都路23号。”徐恩曾将一张写好名字的纸交给钱潮,说道。
“好的,还有事吗?科长?”钱潮将那张纸收在公文夹里问道。
“没有了,哦!近来有没有收到什么我感兴趣的电报?
“目前没有,大都是一些日常通知之类的,您要看看吗?”钱潮说道。
“恩……你整理好了拿来让我看看吧,没事了,你去吧!”看来徐恩曾对这些电报并不怎么感兴趣。
钱潮当然知道徐恩曾说的让他“感兴趣”的电报指的什么,调查科在全国各地只要一抓获重要的共产党人,谁都会第一时间给这位自己的上司发来“喜讯”的。这样的电报对那些徐恩曾的爪牙来说无疑是“邀功帖”,对徐恩曾来说又何尝不是向“蒋委员长”和陈立夫他们展示自己“工作业绩”的“请赏牒”呢?
11月7日,早,6:00分,上海窦乐安路232号楼内。
李隐峰和鲁特提前十分钟就来到了这里,鲁特看见院子里晾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就放心地敲门进去了,这才发现有几个同志比他们来的更早。
王庸也早就在里面跟那几个同志询问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