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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第3页)

“不过你怎么会疑心到我,倒也奇怪。”

秋渐浓道:“我对你起疑其实是从上次来慕仁山庄,不过当时仅仅是怀疑你的身份,倒未曾疑心你会与邵家血案有关。昨晚我故意发出声响,见你并未伤害二娘,显然还念师徒之情,|奇+_+书*_*网|所以我今日对你也手下留情。”

公孙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听闻声息后便离去,并未想到要杀人灭口。”

秋渐浓道:“只怕你的弟弟却与你不大一样,他比你要狠毒多了。”说着一指裴濯行。

“你在说什么?”裴夫人茫然问。

秋渐浓道:“这种事,理应由公孙师父自己来说。”

公孙正微笑道:“迟早总是要说的,先听听你为何疑心他再说。”

秋渐浓道:“裴庄主身上疑点其实太多。第一,他对邵天冲过度热情;第二,周超与飞斧帮勾结之事颇有疑问;第三,他对此事太过关心。先说第一点,凌伯父能看得出邵天冲的相貌与其父相像,裴庄主绝不会看不出这一点,所以他对邵天冲处处关心,尤其对于他的身世,更是热情得过了头。”

裴濯行颤声道:“我……我从未见过邵家的人,又怎会知道……”

秋渐浓摇头叹道:“你若是从未见过邵家的人,又怎会血洗邵家呢?”

邵天冲一震,问道:“你说什么?”

“我离开不平门前,独自去了少林一趟,再三向方丈追问当前的事情,方知邵方当年以七绝摧心掌击毙的那孩子,名字叫做裴慕仁。你可明白了?”

邵天冲呆在当地,脑中一片混乱,觉得事事都与他所料相差太大,一时无法接受。只听秋渐浓又道:“当年邵方的那位至交叫做裴剑农。”他见公孙二娘向他看来,微微一笑道:“自然,与我的名字是音同字不同。据说他本不叫这名字,后来娶妻生子后,取解剑归农之意,改了名字,表示从此退出江湖,做一名普通农夫。不过邵方却不肯放过他,仍然要找他报仇。”

“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以至于至交变为世仇?”邵天冲问。

“这个……说起来未免有些难听。我曾听卫渡天说起,钟离坎为他的两位朋友铸了那对同心剑,分赠二人。同心二字,想必任何人一听便知其义。这两把剑,一把在邵方手中,一把却在裴剑农手中,他们两人关系可想而知。”

卫渡天失声道:“哎哟,当初我跟你提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可没想到与慕仁山庄有关。”

“你不知亦不足为奇,因为你不知道裴剑农是谁。若不是方丈说起,我也不会知道慕仁山庄的创始人是谁。裴剑农与邵方本是一对……可是后来不知为何,他却又娶妻生子,离开邵方。”

邵天冲胀红了脸道:“邵方不是男人么?”

秋渐浓笑道:“他本来就是男人,所以裴剑农大约想做个正常人,不想再维持这段不正常的感情。成婚后他与妻子感情弥笃,就更不会再理邵方。邵方创这掌法,原本是想杀了他妻子,让他看着心爱的人死去,没料到裴剑农的妻子却难产去世,只留下一个孩子,邵方一怒就将恨撒在那孩子身上。尔后的事,方丈亦不知晓,我只能凭空猜测,不如问公孙师父更清楚些。”

公孙正接着他的话道:“那孩子死后,邵方就此消失,裴剑农未能报仇,他为了纪念独子,便将裴家庄更名慕仁山庄,并再娶妻生子。他鳏寡十余年未娶,是对亡妻难忘,而续弦是为了后继香烟,同时他要裴家所有子孙记着,只要裴家有一人活着,便要取得七绝摧心掌的掌谱,以此掌法杀光邵家的人。邵方一生未娶,但他弟弟却住在姑苏,所谓邵家的后人,其实都只是他弟弟的后人,但这笔血仇总要清算的,自然便落到邵方弟弟的后人身上。裴家历代子孙都未能实现这遗愿,因为他们虽承诺要杀邵家后人,却一直找不到掌谱,也不及这人狠毒——”他一指裴濯行,“他找不到掌谱便先杀了人家满门,再慢慢寻找那掌谱。他以为一定很容易找着,谁料搜翻了天也查找不着。偏偏邵家唯一的后人又失了踪,从此便断了线索。”

秋渐浓道:“可是你却无意中发现了邵天冲,你必定也事先打探过邵家的情形,见了邵天冲的容貌,再听他的名字,便知道他的身份,想要从他身上查找掌谱下落。但邵天冲失去了记忆,无论你们怎么打探也查不出半点线索,你们更没想到的是,与裴濯行合谋去邵家的杜战已捷足先登取走了掌谱。”

裴濯行声嘶力竭地道:“胡说!一派胡言!我怎会知道谁是杜战?”

“你不认识杜战,却向他报讯?我们上次离开慕仁山庄到开封时被杜战围剿,除了你有谁报讯?至于你为何认识杜战,那便说到你的第二大疑点。周超自幼生长在湖州,以他的身份地位武功,无一可取,突然之间说他与飞斧帮、周王府勾结,未免有些突兀,飞斧帮能看中他哪一点?他若不是奉你命,又怎敢妄为?而你自然是多年以前便与周王府有了勾结,所以结识杜战。当你妹夫得到周燕二王勾结的证据时,他只告诉了你一人,若不是你,却又是谁出卖了他?”

凌韫道:“你……难道当真是你?”

秋渐浓道:“此事是后来凌伯父提起我们方知,你连自己的亲人都会出卖,还有什么做不出?”

裴濯行额上冷汗直下,喃喃道:“胡说,胡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胡说!”他翻来覆去只有这两个字。

凌韫颤声道:“我对你的疑念只是一闪而过,还当是我朋友受逼不过招供,现在细想起来,他已抱必死之心,将罪证交给我,又怎会吐露此事?”

凌叶子看着姨父,满脸失望之至。

秋渐浓道:“第三,你对掌谱如此关心,有意无意地打听,又怎会不令人生疑?”

裴濯行虚弱地道:“你……你编构的故事太过巧合,简直……”

公孙正踏上一步道:“他编的故事巧合太多,没有真凭实据,那我便讲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三十年前,一对兄弟两同去苗疆,经过一个毒沼时,弟弟不慎陷入泥沼,哥哥伸手去拉他,却被他反拉入泥沼,而他自己借这一拉之势跃上实地,远远地逃开。他哥哥问他为什么,他说道‘我恨你,从小到大,你为什么样样都要比我强?所有人提到我都只知道我是裴正我的弟弟。我们两人与表妹一同长大,为什么表妹就应该与你订亲而不是与我?我与表妹才更年貌相当些,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只有你死,我才不会永远做裴正我的弟弟,我才会得到慕仁山庄,得到表妹。’这话你应该不会陌生罢?”

裴濯行“啊”地惨叫了一声,手颤抖着抬不起来,叫道:“你……你……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活着的……你完全不像……不像……”

公孙正冷冷道:“任何人在那充满毒瘴的泥沼中生活五年,容貌都会变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苍老、很丑陋?只要你自己试着去泥沼中生活五年便会明白了,只要是泥沼中经过的、生长的所有生物,无论是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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