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门前,群雄辞过韦不平、法渡方丈与陆易鼎渐渐散去,唏嘘声、议论声便交杂声一片,比菜市口更热闹三分。
陆易鼎见来客走得寥落无几,对韦不平道:“韦兄,兄弟也告辞了。今日虽来了,却未能帮上任何忙,实是心生愧意。”
“陆兄客气,陆兄来了便以助声威了,何需劳动陆兄亲自动手。”
陆易鼎却是个爽气的人,苦笑道:“非兄弟不肯帮忙,见了那人的身手便知绝非其敌,上场亦不过自取其辱,群殴罢总是搁不下面子。不过此事发展到这般结局,实在大大的出人意料,'奇''书''网'简直是睡九日九夜的大头觉也做不出这种梦来。”
韦不平也是苦笑。
陆易鼎又道:“那位公孙姑娘……实在是有点奇怪。”说罢摇了摇头,带领门人径上太室山去了。
韦不平与法渡方丈对视一眼,法渡方丈便对法通道:“师弟,闻空,你们且先带着大伙儿回寺去。”
“是。”法通便带领众少林弟子回返少林去了。
韦不平道:“方丈也觉此事怪不可言?”
法渡方丈沉默一下,道:“我对那年轻人观感不恶。”他答非所问,令韦不平一怔,觉得他也变得怪异起来。
“方丈难道不觉得此事——”
法渡方丈道:“是人总有弱点,越是堪不破的,弱点便越是致命。”
韦不平道:“此事还是去问一下公孙姑娘最清楚,何必胡乱猜测。”法渡方丈不置可否,但韦不平走在前,他也缓步跟上去。
走到半路,撞见邵天冲等人,韦不平问:“邵兄弟,你们自公孙姑娘屋里来么?”
“是啊。”
“她怎样了?”
邵天冲叹了一声道:“吐了一口血,面上气色不佳,正想请谷神医替她把一下脉。”
韦不平吃了一惊,道:“吐血?谷神医尚未走远,一鸣,快去将谷神医追回来,替公孙姑娘诊治一下。”他远远见左一鸣经过,便叫左一鸣前去追回谷涵。
左一鸣应了,转身便小跑去了。
韦不平道:“我与方丈去探望一下公孙姑娘。”
邵天冲本想说公孙二娘将他们赶出房门之语,但终又未说出口,便跟着韦不平与法渡方丈向公孙二娘屋内走去。
推门而入,便见公孙二娘倚着床栏半坐,双目空洞无神,双手紧抓着薄被一角。韦不平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由吃了一惊,道:“怎地才过半个时辰,便成了这样?”
法渡方丈走上前,伸手在公孙二娘脉门上轻搭了一下,退开道:“无大碍。”
“公孙姑娘,公孙姑娘!”韦不平唤了两声,公孙二娘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阿弥陀佛。尘世间最难堪破爱欲情痴,公孙姑娘是陷得太深了。”
韦不平一怔,道:“陷得太深了?”
“谁陷得太深?”谷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进门便见公孙二娘一身的血渍,不由嚇了一跳,道:“怎么,杀了人自己也沾这一身血?是不是从未杀过人心中害怕?”他走上前也伸指搭了一下公孙二娘的脉门,只觉脉象细涩无力,道:“无甚大碍,悲伤肺,开一贴药以补肺金之气便可。”
铁娘子道:“她悲什么?她杀人又不是人家杀她。”
邵天冲也道:“二娘素来痛恨秋渐浓,杀了他应该是高兴才对,不过那一剑来得奇怪,我还未及细问,她便已是这般模样。”
谷涵道:“你们不是她,怎知她心中怎么想?我只是搭她脉象如实而论。”
韦不平问道:“公孙姑娘,今日之事,每人心中均存着疑团,此处亦无外人,究竟何故能否告知?”
公孙二娘抬一下眼睑,面上神情依旧茫然。
邵天冲想起手中仍提着离情剑,一手将剑身抬起,轻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