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好事?”
“飞斧帮帮众武功虽非上乘,但势力庞大,帮众遍布各地,实非易与。听说飞斧帮三位当家均是一流高手,若慕仁山庄与之为敌,无异以卵击石。但若能令得整个飞斧帮与秋渐浓为敌,那便可折损飞斧帮实力。纵使秋渐浓不能抗衡飞斧帮,也必令他们头痛不已,疲于应付。”
众人眼前一亮,均深以为然。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清笑随风而至,脂香味淡淡而过,一个淡红衫子的女子自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掩自,飘然落在众人马前。
“嗷——”马儿立起长嘶,七人勒马立住。定睛看时,那女子轻摇绣花团扇,鬓边珠花亮夺日光,更衬得云堆翠髻。体态翩翩,若回风舞柳,一张宜喜宜嗔的脸蛋,似曾相识。
邵天冲微一凝神,便即想起,原来这女子模样儿却有六七分似是玉生香,只是年龄较轻,无玉生香的风尘沧桑,却独有一股妩媚风流之态。玉生香往往面带冷色,而这女子却一张俏媚可喜的笑颜。
“嘻嘻,都瞧着我做什么呢?”那女子轻笑。
“你是谁?为何拦住我们去路?”付英为喝问。
“小女子名叫花解语。”她又是一阵轻笑,笑声中隐含勾人魂魄之意,听得众人心中均是一荡,竟似觉得这女子颇为诡异。
“我们素不相识,你想如何?”
“只怕并非素不相识。”那女子爱笑,每一笑总如罂粟花儿一般诱人。“诸位口中提及的飞斧帮,便是小女子所在之帮。”
众人心下微惊。看样子这女子听得他们言语,有备而来。虽是一个弱质女子,孤身一人,但瞧她身手绝不容小觑。
“那么花姑娘却待如何?”邵天冲沉声道。
“也不想如何,只是听得你们的话儿,觉得有趣。嘻嘻,飞斧帮倘若对上秋渐浓,那果然是有些不妙……”她眼波儿一转,流动出风情万种。“可是飞斧帮万千人,若是败于一个秋渐浓,那岂不是令人发笑?看样子,趁双方还未交恶之际,先将你们这七人……以绝后患为佳,嘻嘻。”她省略了将七人如何的字眼,却反倒令人遍体生寒。听她言下之意,必定要对七人不客气。
周超等三兄弟弓身待敌,手按剑鞘。然动不如静,在花解语散发的脂香味中,众人竟渐渐觉得身子酥软,懒懒地提不起劲道。只是待得发觉时已迟,剑光出鞘之势已缓,出手劲道已无力。
花解语身子拔地旋起,红袖添香之际,一双纤手挥出,八根细细的缎带自袖底而出,不啻于八条毒蛇齐游走于七人之间。缎带软而不着力,却缠住六柄出鞘长剑,以及凌叶子的一对柳叶刀。长笑声中,刀剑脱手飞出,软带轻挥,亮银闪动,惊呼声骤起。
这惊呼之声中,却夹着花解语明媚的语音。
两柄青钢剑疾射而至,齐攻花解语。对面远远驰来二骑,长剑正是马上人脱手射出。二骑相距尚有数丈之遥,却转瞬即至。那二骑马神骏非凡,到得近前,立时收足,其势来如疾风,止如磐石。马上二人以黑巾围住双目以下脸庞,目光如电。
花解语左右受敌,势必收手,纵身斜跃间,挥袖而出,缎带缠绕的刀剑脱开落地,缎带迅速收回袖底。
“花舵主何苦为难几个无名小辈?传出去岂不叫江湖人耻笑?”一名蒙面人沉声道。
“哼!”花解语的笑容微敛,随即又浮上几分妩媚笑意:“倒也是奇怪,我为难人却与二位何干?为何插手其中?”
“飞斧帮在江湖中声名虽不善,却也不恶,素来少招惹江湖恩怨,花舵主何以一反常例?不平门素来不平则鸣,既见了如何能不插手一问?”
花解语的笑容终于彻底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狠意,这一刻便如玉生香的妩媚杀气:“原来是不平门中的人……也罢,小女子就此别过,这七人便留给二位罢,只是二位能否保住他们,wωw奇Qisuu書网却也难说。”她一拧身,红衫飘飘,无声无息地离去,轻功之佳,尚在玉生香之上。
“喂,秋渐浓与你飞斧帮早已结仇,你们瓜州分舵便是被他灭了的。”铁娘子想起周超所言,提气大喝。花解语身形顿滞,回首看了一眼,虽距离已远,不能见其神情,但已可想见她心内震惊。但她只震惊片刻,随即复又转身而去。
那两个蒙面人拉下所蒙黑布,抱拳施以一礼:“各位受惊了,花解语的迷香可令人沉醉,身子发软,是以不得不以布遮口鼻,以防吸入。各位休息半日,迷香自解。”
邵天冲等人翻身下马致谢,捡起各人丢失兵刃。那二人年约三十许,神情稳重,一个略瘦小,一个略黑。众人道谢后自报姓名,看那二人神色,对他们几人身份是一无所知,只在听到慕仁山庄时微颔首以示敬意。
“我二人是不平门下弟子左一鸣,张一啸。”
“不平门誉满江湖,专管世间不平事,令人好生相敬。今日一见,果然见面更胜闻名,二位不但身手过人,且侠肝义胆,请受我等一拜。”周超恭敬地拜下去。他两名师弟及邵天冲等人自也跟着一拜。
“诸位过誉了,我们只是行的份内之事。”左张二人微笑将他们扶起,“花解语是飞斧帮郑州分舵的舵主,我们素闻她的声名。日后倘若遇上这女子,首先便要注意她身上的那种迷香。而且这女子擅惑人心志,实非易于之辈。”
“多谢指教。”
“我师兄弟二人尚有事要办,就此别过。”
“不知二位可有需要帮忙之处?”邵天冲问,“倘有用得着的,必当稍尽绵力。”
左张二人对视,摇了摇头:“此事诸位不插手也罢,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