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炕,从嫁妆箱底层,摸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个银镯子,有点旧,但做工精细。
“她塞给我时,就说了句‘留着,有用’,我没明白啥意思。后来一乱就忘了。”
我接过镯子仔细看。
内侧刻着几个小字,看不清。
拿到煤油灯下一照,勉强认出是“胡月娥”三个字。
胡月娥?
这名字有点耳熟。
我想起来了。
胡月娥是胡富贵的闺女,几年前嫁到外地去了。
听说嫁得不错,很少回村。
王寡妇为啥有胡月娥的镯子?
还说“留着有用”?
我把镯子拿在手心,冰凉的感觉,让我清醒。
这里面肯定有事。
王寡妇不是平白无故给我这个。
我把镯子还给林燕。
“收好。别让人看见。”
林燕点点头,把镯子重新包好,藏起来。
她的手还在抖:
“铁柱,我害怕。要不……要不咱去外地打工吧?躲躲风头。”
我摇摇头:
“躲不是办法。咱又没做亏心事,凭啥躲?”
“可是胡富贵……”
我搂住她:
“放心。我有数。”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也没底。
胡富贵在村里势力大。
又有他堂弟胡建军,在乡里撑腰。
我一个刚“开窍”的傻子,拿什么跟他们斗?
但我知道不能躲。
躲了,就真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这一夜我没怎么睡。
天快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
醒来时,林燕已经起来了。
娘在灶房烧火,锅里煮着稀饭。
我洗漱完,帮娘添柴。
火苗舔着锅底,噼啪作响。
“娘,胡月娥最近回村没?”
我装作随意地问。
娘愣了一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