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28节（第2页）

&esp;&esp;“比如？”燕月生反问。

&esp;&esp;黄朝暮一时语塞，勉强辩解：“摄政王之死，对我们妖族没有半分好处。我们只是想与郡主合作共赢，并无伤人之心。”

&esp;&esp;“并无伤人之心，结果间接导致我家满门抄斩？”燕月生冷笑，“别开玩笑了！你们只不过是想得到我，利用我。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颗有价值的棋子罢了。棋子的痛苦，棋手会在乎吗？”

&esp;&esp;黄朝暮哑口无言，难免也气恼起来。与人族皇帝的交易全由沈重九负责，黄朝暮未曾插手。为什么做出这事的沈重九可以优哉游哉地关禁闭，她就得扛着白帝威压战战兢兢回答问题？

&esp;&esp;“事已至此，郡主想要如何？”

&esp;&esp;燕月生松开胳膊，明渊将她轻轻放下：“既然你们妖皇想要见我，那我就去见他。”

&esp;&esp;“你可以，他不行。”黄朝暮瞥了明渊一眼。

&esp;&esp;“我并没有和你商量。”燕月生难得强硬，“怎么，难道妖皇实在见不得人，只敢派你们出来代他行走人间？”

&esp;&esp;倘若明渊没有出现，燕月生会另行设法逃跑。但如今有天界神君撑腰，她又何必畏惧那位藏头露尾的妖皇？

&esp;&esp;甘水之渊的底部便是归墟，百万年来鲜有人敢进此处，即便是神族。它对三界来说是一个谜，充满了未知。海水无止无休地奔流至此，却不能填平这个深渊。没有人知道这些海水去了哪里，或许只有那些在归墟失踪的神君才能知晓，但他们再没有机会说出答案。

&esp;&esp;海水汹涌，瀑布激起的波涛足有百丈高。黄朝暮领着明渊二人，在瀑布和山壁间的空隙行走。时有飞溅的海水扑到他们身上，打湿三人的衣衫。

&esp;&esp;“你们妖皇真有意思，好好的地方不待，偏躲在这见不得人的去处，”燕月生说，“我从没见过这么窝囊的妖皇。”

&esp;&esp;领路的黄朝暮冷冷看她一眼：“他是三界之中、记忆复苏

&esp;&esp;眼下被困于此无法出去，也不必急着去见那位妖皇了，明渊为燕月生处理了手指的伤。他没有多少受伤的机会，即便发生意外，青阳氏恢复的能力在神族中也算一骑绝尘。因此明渊从不备伤药，如今只得用神力清洗，随后用赤羽所化纱布裹好。青阳氏力量最强大的莫过于再生，敷在伤口处有恢复肌体之能，只是不能镇痛。

&esp;&esp;青年睫毛极长，眉眼低垂的时候显出几分无辜稚嫩模样。燕月生看明渊专心为她包扎，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esp;&esp;“谢谢你愿意来救我。”

&esp;&esp;明渊头也不抬：“你以前也救过我，算是扯平了。”

&esp;&esp;他手脚很利落，燕月生十指很快被缠得严严实实，像教坊里练琵琶的琴姬。

&esp;&esp;“这不是一回事，”燕月生轻声说，“先前在明夷宗的时候，我说过我讨厌——”

&esp;&esp;话未说完，燕月生“嘶”一声。原来明渊裹纱布的力道重了，燕月生不防，倒抽一口凉气。明渊没有多少行医经验，可也知道纱布不能缠得太紧，不然会导致经脉坏死，稍微将纱布放松一些：“不要说话，会让我分心。”

&esp;&esp;说话间，他又从袖中取出一根红绳，系在燕月生指间。燕月生本以为明渊是为了固定纱布，没有在意。然而红绳所缠之处与纱布相去甚远。明渊将红绳一端牢牢系紧燕月生手指，另一端缠在他自己手指上。燕月生这才惊觉不对：“你在做什么？”

&esp;&esp;明渊手指一弯，红绳自动消失：“万里追踪术，你不是想看吗？”

&esp;&esp;燕月生看着明渊的眼睛：“我记得你说过追踪术是用你的羽毛，可不是什么绳子。”

&esp;&esp;“红绳是我的赤羽所化，就和你手上的纱布一样。”明渊面不改色，“这山洞估计有些古怪，我担心后面出现什么幻境将你我分开，思来想去还是做点准备。即便你被带去了遥远的地方，我也能顺着追踪术找到你，以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