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一天,凌尘身上还有伤,也觉得有些累了,众人也觉得天色差不多了,正要离开时,景旭身边的小厮洗研却突然出现了。
他显然才是刚刚回来,一脸的风尘,看见院子热闹的景象明显一愣,凌尘笑着对他招手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哥哥也回来了?”
洗研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少爷刚才回来,正在院里换衣服,让小的过来给您道一声,没想到冲撞了诸位。”
夏平灵脸色一喜,而陆泉脸色则变得难看了,陆如梦也是见过洗研的,笑道:“我们原打算走的,既然景旭哥哥回来了,就等见过他在走吧。”
陆泉小脸一跨,“哪有女孩子赶着见外男的,如梦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兄妹相聚了。”
陆如梦瞪了眼他,“你要是害怕景旭哥哥,你就先回去吧,老大都没发话,你找什么急。”
陆泉被说中心事,一下子就不敢在言语了,洗研已经连忙回去给景旭回话去了。
不一会,景旭就过来了,凌尘原本笑着的脸,在看见他进来,却是保持不住了,她皱了皱眉头,但碍于有人在,也没着急上前去。
景旭脸色有些发白,很显然是受伤了,三四个月未见,他长高了些,脸上的稚气未脱,眼神却是坚毅了不少,不过在看见凌尘的瞬间就柔和下来。
凌尘站在一边,陆如梦早就跑过去了,笑嘻嘻的问东问西,景旭跟来的客人一一见过,就连看见陆泉也没有将表情放在脸上,也是笑着问候。
到让陆泉觉得浑身难受,似乎景旭每次见面都会用拳头问候一两下,猛地笑脸相迎,让他不自在起来。
夏平灵小脸通红的跟景旭说了几句话,凌尘也没凑上前去,只是站在桃花树下,带着若无若有的浅笑望着他。
等将客人都送走后,景旭脸上的表情这才有了变化,与以前看见凌尘的表情并无二样,还是那样带着真切的喜欢。
凌尘面无表情的拉过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声音冷清问道:“怎么受的伤?”
虽然她的脸是绷着的,但景旭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切,反握着她的手,牵着她王屋里走,笑道:“追剿了几个叛徒,不小心中了一剑,不过已经没事了。”
他说的轻巧,但凌尘知道当时的情形必定十分凶险,他顿时有些后悔让景旭出去了。
景旭还未吃饭,凌尘让小厨房重新做了景旭喜欢吃的饭菜,景旭跟景言边玩边给她说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都是跟着鱼术去做易修然交代的任务,不过他的任务好些都是在帮凌尘处理族里的事情,他也只捡那些有趣好玩的事情给凌尘说。
凌尘知道情况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但这几个月不见,她却突然觉得景旭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一样,竟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顿时扶额,果然是因为心已经老了么。
陪景旭吃饭完,凌尘要帮景旭看看伤口,景旭是在拗不过凌尘,这才脱了上衣,左肩中了一剑,看了看伤口,凌尘也是松了口气,没有她想象的严重。
给景旭拿了好些上好的金疮药,又让天巧熬了药,这才放心。
天巧有些无奈,景旭的伤在凌尘身上几乎是好了就有,从未间断过,她原本也有熬药的,但她嫌喝了药弄得一身药味,就没在喝过,却没想到这伤口在别人身上了,她到是比在自己身上还要着急。
或许连她自己都为发现,她一旦在乎一个人,温柔的几乎都不像她了。
景旭在府中待了五六天,等伤口差不多痊愈后,又离开了,这几天凌尘也是尽量少出门,尽量陪陪景旭。
凌尘虽说是去过一次族内,但上次她基本上都是昏迷着的,和没去过也差不多。
听景旭说,易修然的母亲,也就是他们的祖母,现在正在闭关,估计两年后就会出关。
凌尘很难想象易修然的母亲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和他一样是个老变态。
不过听景旭说,那并不是易修然的亲生母亲,和易修然的关系并不好,而她的亲生儿子便是三长老和五长老,这两个也是最反对凌尘当长老的人。
之前因为祖母在时,他们常常和易修然唱反调,自从祖母闭关后,他们就消停多了,似乎是知道祖母快要出关了,这两年又开始张狂了。
凌尘对这两个人没什么担心,会咬人的狗不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要小心的还是那些躲在身后的小人。
景旭走后,眨眼便到了五月,凌尘在铭瑄院待得时间越来越少了,铭瑄院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天巧在打理。
京中气候偏热,五月天已经没有了春天的清凉,倒是多了一分闷热,凌尘刚洗过澡,披散着长发,只穿了件长衫,便坐在外面的凉亭吹着凉风,闭目养神。
十里在一旁小声道:“长老,明天就是四皇子出宫的日子。”
凌尘依然闭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让天巧给易凌嫣说一声,派个人盯着。”
“是。”十里说罢又道:“宁掌柜让我给您说一声南区的聚乐堂也已经开始营业了,金陵和江南的聚乐堂已经开始修葺了。”
凌尘微微睁开眼睛,半睁的眼睛慵懒的看了眼十里,“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