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指的是救活人。
都三天了,压在底下的人包括贺胜利在内,只怕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贺爱民略略悲痛了几分钟之后就大手一挥,指了个地势最矮的地方指挥大家赶紧过去那边挖。
离地面越近,就越有可能挖出生命体。
贺爱民要走,徐卫国却依旧默默地挖着。
贺爱民看了他一眼,大声喊了句:“做人要把劲往对的地方使,少做些无用功。我看你有些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是京城人吧?”
徐卫国没理他,雕刻般的脸庞上是一片静默,一对黑得如同最深的深渊的眼里满是坚毅。
贺爱民讨了个没趣,又狠狠地盯了徐卫国一眼之后才离开。
徐卫国带着五十人不停沿着一个窟窿往下掏。
他一边掏一边计算距离。
监狱的前身是糖厂,能改造成牢房的都改造了,就只剩下炼糖间的那间改造不了。因为房间里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用纯钢打造的用于储存糖的横放着的罐子。
据他得到的消息,贺铭章这停放在这带罐子的房间隔壁……
如果他够机灵,不往外跑,钻进钢罐子里……
或许现在还有气儿。
铛……
铁锹触及到了金属,发出沉闷的响声。
徐卫国大喊:“加把劲儿横向往两头推,找到罐口的位置!”
番一百一十七 该死
罐口被清理出来之后,徐卫国独自一人先爬了进去。
过了十来分钟他又一脸失望地爬了出来,冲外面的人摇了摇头:“判断出错了,罐子里没有生还人员。
继续往前操场那边挖吧……”
这三天三夜以来,全体官兵已经面临了不少生离死别的场面,那些蜷缩在砖石中,或者被砸得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来人样的尸体,他们也见了不少。
虽然已经见得多了,可是大家的心里依旧十分沉重。
他们多希望每一榔头下去,都能挖出一个活人来啊。
可是有时候,想象终究只是想象。
现实有时候残酷得令人无法接受。
徐卫国凝目,舒了口气,带头走向几十米外的一处废墟。
“有针对性的掏窟窿,如果操场上还找不到生还人员……这一片儿,真的只能放弃了。”
监狱的看守都是受过训的,一发现地面震动,应该都会把犯人带着空旷的地方跑。
所以操场上如果有生还人员,那一定会很多。
当然……尸体也一定很多。
大家一直奋战到入夜时分才终于挖到操场边缘的铁丝网。
就在这个时候,徐卫国突然伸出手做了个手势,大家立马停下了动作。
徐卫国凝神朝向一个方向听了几秒,然后指着那处道:“挖,小心些,我好像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大家就小心翼翼地往那处一点一点的刨。
刨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一只带血的人手突然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