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声音出自大汉之口,连那匹骆驼也“呜”的一声缓缓倒在沙地上——月色中,那位大汉的半颗头被刀刃劈上了半天空,展若尘出手十七刀,有四刀劈落在骆驼的头上!
此刻,群狼失去控制,又立刻恢复它们的本性,见人与骆驼倒在血泊里,便立刻围扑而上。
鲜血的诱惑,人肉与骆驼肉的腥味,促使这群狼疯一般的狂噬起来……展若尘便在此时直往西南方扑过去!
西南方与这里相隔一里多,东北方发生变故,那人并不清楚,他仍然仰面一声声的尖叫着,奇怪的是他骑的骆驼,双目用布蒙着,只凭驼背上的人指挥,缓缓的往前进,对于四周或身边的狼群,似是毫不知道。
此刻,骆驼上面的大汉立起,仰面望向东北方向,他惊讶的又是连声尖叫,却不见对面的回应,正在犹豫时,斜边一条人影向他扑过来,太快了,等他扬起手上两只骷骨爪,突然一片光从头罩过来!
“嗷!”
这一声“嗷!”也是仅有的—声,声音出自抛飞在半空中人头的口中,等到人头落地,正砸中—头巨狼的身上,老天爷!那巨狼腰一扭,张口便咬住那颗血糊人头,窜入灰蒙蒙的远方走开了。
一个没有人头的身子从驼背上跌下来,正跌入—群凶狼之间,立刻引起—阵抢食,便那匹骆驼也立刻被这群野狼撕吃得惨不忍睹!
展若尘展开身法,空中连连猛翻,刹时脱出十九头凶狼的追噬,他站在一个沙丘上面望过去,月色里,只见这些灰色的野狼正啃撕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
一边往回走,展若尘心中在暗想,如果这些凶狼被驱到自己那地方,后果真难以想像,便自己能逃得一命,只怕小霞妹就难说了!
绕过沙丘走回来,段芳姑已破口大骂,道:“展若尘,你这个杀千刀的屠夫,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展若尘冷冷道:
“他们两人赶来一大群饿狼,心存不善,想使那批畜牲对付展某,那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把他两人连同两匹骆驼—并喂野狼了!”
徐小霞抚掌笑道:
“真爽快,那些狼吃饱了,就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哈……”段芳姑怒道:“展若尘,你杀了大漠两位高人,可恶!”
展若尘怨怒的道:
“什么样的高人?段芳姑,我已说得十分明白,这时候谁想要我的命,我便毫不容忍的以牙还才!”
段芳姑也亢声道:
“展若尘,你仍然走不出大漠,不信你马上就会知道!”
展若尘淡淡的—笑,道:
“这是你第几次谈这种事了,但我仍然屹立不摇,段芳姑,你是在操闲心了!”
徐小霞立刻关心的走近展若尘,道:
“别理她,若尘哥,你快闭闭眼睛,三更一过我们便立刻上路。”
于是,段芳姑又被徐小霞推落马下,更用绳子把双脚捆牢,背对背的坐在沙地上。
展若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声音不大,但徐小霞却十分满意的露出一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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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阳又升起来了——
长春山的下面,金家楼的那片豪华屋宇,人们又在移动着,移动的相当快。
大金楼内,金家楼的二当家“火印星君”潘得寿正鼓着一只腮帮子,顶门上的疤痕闪闪的射出冷芒,他已经从三更天直坐到天亮,却半句话也未出口!
如今,他的腿伤已愈,面色铁青的望着走过来的“月”字号二把头玄小香,道:“打听出来没有?”
“蹦猴”玄小香立刻抱拳,道:
“三更头找到天亮,他奶奶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火印星君”潘得寿连连怒拍着桌面,叱骂道:“他妈的,人是在我们地头上活动,我们的人全是饭桶?竟连人家的影子也找不到,这仗如何打?你们倒是给我说……”便在这时候,大金楼外面,申无忌扭撮着八字胡子大步走进来,他见潘得寿双目尽赤,满脸怒气的在骂人,便一声招呼,道:“二当家可是为了教人送信的那个人在大发雷霆?”
“火印星君”潘得寿点点头,道:
“大舅公你请坐,这次金家楼这个斤斗栽大了,你老想想,敌人把信送上大门口,而我们都找不到敌人藏身之地,你老说说看,这个仗我们怎么打?”
申无忌忧戚的道:
“十天了吧?若尘也应该回来了!”
潘得寿紧握双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