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松田阵平想的不一样。
他眉头紧皱的盯着萩原研二,这家伙看起来太糟糕了。甚至让他莫名其妙的幻视一些记忆中不曾有过的东西——
夕阳灿烂的候机厅,永无未来的死寂角落。
有什么人掀开箱子,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箱内的身体已如箱子一样冰冷,就算那只颤抖的手再怎么摩挲,也不会再生出半分温度。
脉搏停止跳动,呼吸已经停滞,「黑方」大约是用力的眨了眨眼,松田阵平还以为他会哭出来。
这家伙,从来都没有偶像包袱,永远都是会在他面前幼稚搞怪的笨蛋,就算这占据了绝对主导权7年,萩原研二也仍然会用流血与流泪同时让他心软。
所以,这个时候,哭也没关系的。
别再笑了,这副样子,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像是玩偶。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一阵恍惚,忽然闭上眼睛。
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肠胃如同搅在一起的麻花、阵痛与扭曲蔓延开来,松田阵平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平复与大脑和心脏的疼痛同时涌上来的剧烈痛楚。
他早就已经不怕疼了——所以他应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吧?
卷发少年看起来糟糕透了,正是因为他一动不动的慢慢睁开眼,甚至还试图说些什么,看起来无比平静,所以显得他比雪和月色还要苍白的失温脸庞更加的触目惊心。
萩原研二的心脏无止境的坠落下去,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摇晃着对方的肩膀,想失控的呼喊,想求他不要忍耐,不要再这样宽容和放纵。
如果你愿意出手报复我,这或许是更令我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他随即就清醒过来,克制住了自己愚蠢的冲动。
他是加害者,他怎么能苛求已经放下过去的受害者重新捡起仇恨,深埋于阴影,以回顾过往的痛苦为燃料,给予他伤害,以换来心安?
他凭什么心安。
“萩……”
松田阵平的一声呼唤,陷入痛苦混乱思绪的少年本能的抬头,等待幼驯染给予自己审判。
于是松田阵平开始发问:“你是什么时候……”
半长头发的少年微微眯起眼:“如果小阵平指的是「黑方」的事情,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断断续续梦到了。”
这么早?无论是作为组织成员,还是作为囚禁自己的幼驯染,这些痛苦又复杂的经历,都不该是一个国中生应该去体会的。
松田阵平狠狠皱眉,萩原研二却欢快的笑起来:“不过关于小阵平的事情,Hagi也是才了解不久。”
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没什么血色。但笑容却无比活泼,好像他正在与小阵平讲的不是隔绝生死的痛苦记忆,而是什么美好的童年回忆,“嗯……小阵平猜一猜,是在什么时候?”
“我去美国的那段时间?”
“哇,果然是小阵平呢!真不愧是你!”
“啧,喂,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