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手忙脚乱的抱着纸袋子,掩饰住自己眼眶里骤然涌上的酸意,在纸袋里翻来翻去:“哇,Hagi可以全部吃掉吗——”
是啊,曾经那么抵触自己,看到自己就火气上涌的小少年,早就已经变成他如胶似漆的幼驯染。
或许当年骤然恢复记忆的松田阵平有过无数心理阴影和后遗症,就像他厌恶任何肌肤的触碰一样。
一个死于黑暗的人,怎么能不怕黑呢?既然他被人碰到都会本能反应的施以暴力,会在黑暗空间下坐车时剧烈的晕车,那么他肯定也会因为心理问题而产生类似幽闭恐惧症的症状。
但萩原研二完全不记得小阵平表现过类似的症状——至少在他面前,绝对没有。
如果说幼时的自己正在努力靠近,而错失掉许多画面,那么已经彻底修复关系的后来,松田阵平如果真的有异常,他是不会忽略的。
就像昨晚,他觉得小阵平非常疲惫,只是因为过去的承诺而不去询问理由。但却不会错失对方身上的一丝一毫不适。
——所以,在萩原研二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很多年前,松田阵平默默的医治好了自己。
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与任何人诉说。只依靠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勇敢又强大的灵魂。
比起对方仍然深陷于痛苦之中,萩原研二不知道哪个更令自己痛苦……或者说无论哪种结果,想到对方恢复记忆后,这漫长10余年经历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萩原研二难以自抑情绪。
在当着幼驯染和挚友的面眼眶发红的前一秒,他飞快的转过身,语气欢快的表示:“我去加热一下!玲子小姐昨天炖了甜品给咱们!”
感觉如果现在问的话,萩会哭着切腹自尽也说不定。
松田阵平把目光从幼驯染的背影上移到地面,最终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们还要一起考东大的。
等上了大学……至少也要等考完试。
有空档了再探究也不迟。
毕竟等上大学后,他有4年时间慢慢揍人呢。
——
吃完了早饭,发现松田阵平看起来没受到任何影响,心情似乎还不错的样子,萩原研二也松了口气。
他向来擅长掩饰,但是几乎在敏锐的幼驯染面前无法隐藏,整个人都恢复了平时黏糊糊冒花花的样子,复习的时候都带着血条宠充沛的活力感。
虽然血条比他高跟多但是每天都在打哈欠的梅斯基特都有些嫉妒了。
“哈?小阵平又要学习又要锻炼还要兼职才是超人吧?这么一比,hagi简直不敢在小阵平面前表现出困倦耶,会被揍的吧?”
教室里,一群下了课用各种姿势瘫倒在教室里的学生们闻言,齐齐看向萩原研二——真的吗?你是因为太爱了才硬装出一幅活力四射的样子嘛?真的不是因为天赋异禀让人嫉妒吗??
你看看我们这些被高考折磨的脸你再说一遍啊!
这下子没有也要说有了,萩原研二露出了爽朗阳光的笑容,像一缕清风抚平了班级内的焦虑:“当然啦,但是hagi绝不会表现出来啦,因为hagi也消沉的话,感觉咱们班级的空气会变得超级沉重耶。如果变成这样的话,hagi难辞其咎!所以hagi会坚持的!超级顶天立地绝赞坚持ing——”
“哈哈哈——”
“萩原要是没有你我们怎么办吶——”
“呜呜呜一想到高考后就要跟萩原君分开简直生无可恋——”
“呜呜呜见不到松田君的臭帅脸也有点遗憾——”
“哈哈哈臭帅脸真的太精准了哈哈哈——”
英文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又哭又笑的青春期少年,正在围着班级上的风云人物和他隔壁班的风云人物大跳桑巴——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巫祝舞。
大概是在祈求考试顺利吧,见多识广的美丽英文老师平静的把试卷递给自己的心腹(课今天的值日班长兼学生会成员兼日本不存在的英文课代表),然后发出恶魔一样的声音:“随堂测验,低于90分的周末要来学校补课。”
被恶魔低语攻击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一片死寂中,卷发少年站起身:“你们先考试,我回去了。”
教师里又持续安静了几秒,最后突然扬起沸反盈天的声浪:“啊啊松田可恶的男人不许走!”
“你要陪你的幼驯染同甘共苦啊,这种时候怎么能逃走!”
“就算咱们是A班也不能把90分当成及格分啊老师。而且松田成绩那么好怎么能不调来A班呢这不公平!”
“总之我们有义务要让你与幼驯染时时刻刻贴在一起不许自己潇洒离开的可恶的臭脸池面男——”
萩原研二看着被扑上去围攻的幼驯染,毫无良心的抱着肚子发出超级夸张的笑声:“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