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局长睨了我一眼,我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无域科技信息公司,这个名头,可能洪局长从未听说过。因为,这家公司只有两间办公室,三个员工。一年前,我投资3万元创办的,“注册资金” 500万元,这500万元是让“注册会计师事务所”垫资的,仅这一项我就付了他们1万多元的垫资费。一年来,我的公司才接了两笔监控业务,目前的状况是入不敷出。
如果攀上这位洪局长,再攀上他弟弟洪强,那么“上上城”的监控工程就非我莫属了。那么大的工程,少说也有100多万!
我突然精神抖擞起来,连忙招呼服务员上菜。我又满脸堆笑地对着洪局长说:“洪局长,您喜欢喝什么酒?”
洪局长客气地说:“随便,随便。”
这时,张局长对我说:“小陈啊,洪局长平时就喝‘难得糊涂’酒,你叫一箱上来就是了。”
“好的!”我爽快地答应着。
“难得糊涂”酒一箱四瓶,大概1000元左右,值!只要能攀上这个洪局长,再喝个三五箱也值!
这是我人生中难得的一个好机会,我不会放过的!所以,今晚我要让洪局长吃好喝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小人手记 03
我坐在出租车里,脑子嗡嗡作响,眼前迷迷蒙蒙。我又喝多了,但我很清晰地记得刚才埋单是1760元。
回到家,我东倒西歪地走进卧室,躺倒在床上。眼前总是不断闪现着洪局长的笑脸,他今晚的笑脸一定不同于平常,因为,我让他喝得很开心。我的耳边还不断地回响着洪局长那洪亮的声音,那声音让我欣慰至极,因为他连说了几声:小陈这小伙子真的很不错。
“呵呵呵!”我不禁放声笑了起来,感觉胸口那地方有一种舒畅。
但我真的累了,疲倦地闭上眼,眼前浮现着一幕一幕的景象:我和洪强签着合同,我在“上上城”指挥工人架设监控系统,我不停地数着钞票……
当我睁开眼时,阳光已经灿烂得射进窗户,晒得被褥暖烘烘的。我抬头看了看窗外,街上的车辆川流不息着,行人也行色匆匆的。每个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奔跑,那个方向有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的“钱眼”,我曾跟着汹涌的人流一头扎向那里,再也不能出来。是啊!我本是一个俗人,有着无穷的欲望。
步行到公司,来到另一个办公室,那是“业务部”。冯军和蔡月玲正在整理着档案,看见了我,连忙站起来,微笑着说了声:“陈总好!”
这种礼貌行为,完全是我教导有方。没有一个权威的领导,就是一个没有执行力的公司。我的公司虽然很小,算我一个也就三个鸟人,但权力一定要集中,一定要以我为核心。
“冯经理,蔡经理,我们公司可能会接到一笔大业务,就是‘上上城’的监控工程!”我铿锵有力地说,说得很骄傲。
冯军和蔡月玲都诧异地看向我。
他们当然迷惑不解了!“上上城”的监控工程,应该是我们费城市最大的工程,我们小小的无域公司敢下势子去接吗?
没有人会知道我怎样做!他们只是刚出大学校门的小男孩小女孩,当然会疑惑。
我微微地笑了笑,转身走向我的办公室。
我拨了一个电话,给张局长的。客套地问候一番之后,我说最近几天写了一首现代诗,下午到他家里请张局长指点一二。
张局长自退居二线之后,整日闲着在家浇花、读书和作文章,在《费城文学》杂志上发表了数篇文章,半年之前加入了“费城市作家协会”。同为“作协会员”,我的资格就要老一点,因为我入“作协”已三年有余,曾在《费城文学》上发表过上百篇。
我说请张局长指点诗作,张局长甚是高兴。
中午十二点至两点,是张局长午睡时间。等到下午两点半,我又给张局长拨了一个电话,他让我马上过去。
打的,十分钟就到了张局长那栋三层的小阁楼下。我远远地看见二楼的阳台上已经绽放的那几盆*,比我上次来时要鲜艳很多。站在铁门外,院内的小“哈叭狗”闻到陌生人的气息,又狂吠不已。张局长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半个头来,大声地训斥着小“哈叭狗”:“小畜生,别叫了!”那个小畜生又很听话地哼了两声就不再吭气了。
张局长对着我“哈哈”大笑着说:“小陈啊,我来给你开门。”
我说:“不急,您慢些!”
张局长下楼开了铁门,我绕过小“哈叭狗”,迅速上了楼梯,经过阳台时,细细地看了一眼那几盆*。完全绽放着,绽放的花瓣上还有很多细小的水珠,我猜想张局长午睡后又给*浇了一次水,那些水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更显得这*的娇艳。
来到客厅,坐在红色宽大的沙发上。张局长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杯,笑容可掬地说:“知道你要来,我提前把茶泡好了。”
顿时,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张局长对我真是太好了!”我非常感动地大声说。
张局长高兴得“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从怀里掏出刚才在办公室里生拼硬凑的诗稿,毕恭毕敬地递给张局长,很谦虚地说:“前几天晚上写的,还请张局长指点一下!”
张局长接过我手里的诗稿,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