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定了定神,拿着那只冰冷的断手,既害怕又愤怒,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行驭走出去几步,又回过身来踱到她跟前,侧头打量她:“你父亲去找我要说法,你是不是想让我娶你?”
“不,我绝无此意!”赵连娍不假思索地撇清。
让李行驭娶她?
除非她嫌命长了。
闻言,李行驭顷刻间变了脸色,阴鸷的目光阴测测的笼着她:“怎么?嫌弃我?”
“不是。”赵连娍眸中满是真诚坦然:“是我配不上大人。”
李行驭像是满意了,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赵连娍看着他走出去,手抚了抚心口,握着那只断手起身翻窗往外去了。
十四见状,到门口去禀报:“大人,赵连娍从后窗翻出去了,要不要属下……”
他抬手做了个“砍”的动作。
“她还有用。”李行驭摇了摇头,顿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没有我亲自下令,任何人不得伤害她。”
“是!”
十四面色一正,郑重应下。
任何人?大人的意思是,他们还得保护赵连娍的安全吗?
赵连娍到出了围墙,并没有第一时间丢了那只断手,而是忍着害怕,撕了一片衣裳将那断手包了,提在手中。
她没有回平南侯府,蹲在巷头的阴影处等着。
不一会儿,不远处传来杂乱的步伐声和说话声,赵连娍知道,是夜巡的禁军要到了,她飞快地将断手扔到了路中央,带着撕下的衣裳快步跑了。
李行驭几番想杀她,她给李行驭找点事情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外头天光大亮时,她才得以进自己屋子,吩咐婢女打热水来,她要沐浴,洗去一身血腥气。
将身子埋进温暖的水中,她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和李行驭的每一次见面,都是死里逃生。
李行驭运走那些东西,应当是要占为己有,李行驭应当并不知道四哥画作的事,那么四哥的画作也就不会暴露了,朱曜仪也无法栽赃四哥。
这件事,虽然不完美,但勉强也算是解决了。
她舒了口气。
沐浴更衣后,她走到梳妆台前,翻开寝衣领口,凑过去细看,锁骨下“李行驭印”的红色印章比落在纸上还清晰,且已经透进了肌里,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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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连娍抬手刮了刮,那印记没有丝毫消退。
她又仔细瞧了瞧,便松开衣领不管了,除非割了那块皮,才能去掉印记。她心烦的拉起衣领遮着那印记,只能等看看以后能不能寻到灵丹妙药将这印记去除了。
“云蔓,我睡了,没有大事不要叫我。”
她吩咐了一句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