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不欲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目睹本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由于别人的挺身而出,在别人身上发生的那种坍塌感和负疚感。
这样的坍塌感和负疚感,让她在心里分化出了现实中的保护者。
这是李净记得她、感恩她的方式。”
程遇行问周淮舟,“我找到了天使孤儿院的旧址。
天使孤儿院在一个偏远山村,房地产没有投资价值,所以也一直没人拆除。那个地方就那么荒着。
要不咱俩去看看?
我想,答案或许就藏在孤儿院的某个角落。”
周淮舟说:“这个孤儿院一直没被拆掉,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里沉睡的秘密等着要被挖掘出来?”
程遇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不信鬼神,但我现在心里有个声音,让我去天使孤儿院。”
周淮舟抬腕看了看时间,“要不?现在去?”
程遇行说:“好。你来我家接我。我们现在就去。”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天使孤儿院在一个山脚下。
程遇行和周淮舟到达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程遇行问周淮舟:“家伙事儿都拿了吧?”
周淮舟歪头示意程遇行看自己的背包,“我办事你放心。”
孤儿院的铁门已经不知所踪,应该是被附近的村民拆着卖了。
只留下原来固定铁栅栏门的合页,锈迹斑斑地表示这个地方多年的无人问津。
夜色浓得化不开,周围安静得可怕。
连风声、虫鸣声也渐渐隐去。
荒草丛生,藤蔓肆意生长。
这个孤儿院像一个荒盅般冷清。
周淮舟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强光手电筒。
他将一个手电筒递给程遇行,“这地方够恐怖的。”
程遇行叮嘱周淮舟:“小心脚下。”
周淮舟已经被绊,在趔趄中被程遇行一把抓住。“什么东西?”
程遇行用手电筒一照。
周淮舟和程遇行同时大声“啊”了出来。
滚在周淮舟脚边的,是一颗婴儿的头。
程遇行调亮手电仔细看了一下,“咱俩别自己吓自己,只是一个布娃娃的头。
喏。那边还有残臂断肢呢。
孤儿院有这些很正常。”
周淮舟和程遇行继续往里走,
周淮舟问程遇行:“你知道这些废弃建筑为什么会可怕吗?”
程遇行问:“为什么?”
周淮舟说:“之前一个叫张昕宇的老师说过,‘废弃建筑本来没有什么可怕的,真正让人觉得害怕的,是那些残留着的人类遗失的文明。’